今日终于得空,是以请各位前来聚聚,也算是同九爷见见面。”
她话刚落,人群里一个人却是一声冷哼。
殷逐离仍是含笑:“开席之前呢,本大当家想听听诸位铺子里目前的情况。
郝大总管。”
她向郝剑示意,郝剑略一躬身,仍是主持会议。
首先点到的是云天衣几个,他们可算是殷逐离的心腹,大家都心中有数,是以有问必答,毕恭毕敬。
而殷朔几个人自是不大在意——就算她嫁入了皇家,沈庭蛟也不过是个闲散王爷,他们虽不愿得罪,可也不惧他。
殷逐离自是将各人神情看在眼里,也并不在意:“朔叔,你也谈谈西街几家大药房的情形吧。”
殷朔冷哼:“你还记得我是你叔。”
殷逐离面带微笑,他终是冷声开口,神色倨傲:“今日未带账本,收支盈余什么的,我可记不……”
住字还未出口,殷逐离突然握了桌上的一方砚台,劈手砸了过去。
这一下子来得突然,便是郝剑也吓了一大跳,那殷朔更是反应不及,登时被砸了个正着。
殷逐离下手不轻,再加之那砚台质地坚硬,众人只闻一声闷响,那殷朔已然头破血流、晕头转向了。
这样一受伤,他原本倨傲的气势瞬间荡然无存,身后众人立时色变。
沈小王爷也是一惊,殷逐离面上淡去了笑意,冷眼一扫全场,众人皆低了头不敢与她对望。
她却无多话,面无表情地把玩着黄玉镇纸:“继续。”
那殷朔倒在地上,满头满面地血,已然昏迷不醒。
他这一闭嘴,其它人却是再不敢造次,挨个老老实实地将盈余收支俱都上禀了。
又命了随身的小厮前往家中取账本,立时送至福禄王府。
殷逐离直到众人都禀过了,方示意郝大总管将不省人事的殷朔带下去。
这场宴吃得是苦痛无比,众人皆埋头咀嚼,整个花园里灯笼高挂,却是一个人声也无。
殷朔醒来时天已将亮,周围环境陌生,只点了一盏油灯。
他左右一观望,却只檀越在房中的圆桌前按剑而坐。
“大当家嘱我带几句话给你,如今富贵城表面富甲天下,实则险如垒卵。
倘若上下一心,尚可保至少十年安稳。
如果内部分裂,则覆灭就在顷刻。”
他为人憨厚,便是带话也是一字不漏,“大当家示意,如果朔叔要活,日后还请三思而后行。
倘若朔叔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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