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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蛟挥手:“走吧。”
张青还有些犹疑:“九爷,唐先生他……”
沈庭蛟回眸看他,唇边溢了一丝笑意:“怎么,你以为本王将他杀了?”
他笑意更明艳了些,灿若春花,“本王如何能动手杀他,不过君子欺之以方……走吧。”
次日,殷逐离回到福禄王府,沈庭蛟正同张青斗蛐蛐,见她忙嚷:“逐离,快过来帮本王教训这个屠夫!”
殷逐离失笑:“九爷,你既认了他为继子,又岂可再称他为屠夫。”
这般言语,她仍是走到二人跟前,倾身看那两只蛐蛐搏命。
沈庭蛟俯在她背上,下巴靠在她肩头:“你昨夜又歇在哪儿了?我去殷家你也没在。”
殷逐离拿了日菣草引二蛐蛐相斗,答得轻描淡写:“昨儿个广陵阁有事,我在那边歇下了。
深更半夜,九爷不好好睡觉,寻我作甚。”
九爷被这理所当然的语态气得跳脚:“你是本王的王妃,你道本王寻你作甚!”
殷逐离见他又要闹将起来,忙不迭将他揽在怀里:“我当然知道我是九爷的王妃了,九爷乖啊,看蛐蛐,啊,看这只黄色的好厉害!”
沈庭蛟便颇有得色:“哼,那是。
擅斗蛐蛐的高手都知道‘赤不如黄’么,他这只如何是本王的对手!”
殷逐离眼也不眨就奉承:“那是,哪只蛐蛐是我们家九爷的对手啊,我们家九爷打遍蛐蛐无敌手!”
“这还差不多。”
沈小王爷点头,尔后又觉得哪里有点……嗯,微妙的差错……
中午,曲府又派人来催了一次,情势紧急,已不能再等。
殷逐离正苦思对策,外间有丫头来唤:“大当家,殷家大宅来人,说唐先生请大当家回去一趟。”
殷逐离略整了衣裳准备出门,对于唐隐的话,她一向都是奉若圣旨的。
沈小王爷仍然画着他的画,眉目清冷,不见喜怒。
回到归来居,唐隐仍在临溪水榭,秋阳高照,日光稀薄,金色的光线自浮云间探出头来,他的青衫洗得有些发白,却那般妥贴,阳光零落满襟,衣袂生辉,令整个人气质清冽如若回荡在深山溪畔的月光。
殷逐离行至他身前,他以一个很悠然的坐姿坐在水畔,笑容温雅:“师父是不是令你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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