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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颓唐间,突闻一阵马蹄声,殷逐离想要往里头再缩缩,无奈身体实在不能动弹,眼角余光一扫,只见马上人一片青色的衣角,她顿时喜出望外,欲呼喊,喉间如受火烤。
眼见得对方策马驰出了视线,她又懊恼方才怎么就藏得这么好。
幸而不稍片刻,那青衫人重又驰回,殷大当家还没来得及欢呼,脸上就现了痛苦之色——那马踩着她的手了……
唐隐自马上下来,居高临下地负手瞧她,半晌才开口:“殷大当家打算躺到几时啊?”
殷逐离苦笑,仍是一个指头都动不得。
唐隐这才发觉有异,蹲身仔细打量她,“中毒了?”
殷逐离已连脖子都僵了,仍是双目湿漉漉地望着他。
他沉了脸,仔细打量她身上,肩头中箭之处鲜血颜色正常,不像淬毒。
他敛眉,半晌伸手,从脖子一路虚划,及至到胸前,她艰难地眨了下眼。
唐隐看看四周,此时沈庭遥的亲卫队正在搜捕刺客,他不再犹豫,伸手解开她的外袍,内里穿着月白色的里衣,她方才瞧过伤处,已经将衣襟拉得松了。
唐隐眸色略沉,片刻方伸手将里衣解开,伤处逐渐现了出来,他没有抬头看殷逐离,自撕了一片衣角,侧脸将自己双眼蒙了,这才俯在她胸口,轻吮那伤处。
伤处一阵轻微的刺痛,然后便是他齿间的温暖,殷逐离静静地躺着,由此可看见他的脸,严肃中透了些绯红。
三月的山林草木吐新绿,飞鸟偶鸣,他时不时侧身吐去口中毒血,重又埋下头来,唇际艳色如花。
待毒血吮尽,他取了颗抑毒的药暂与她服下,再将她裹好方摘了眼际布条。
殷逐离仍是不能动弹,但脸色总算是好了些。
猎场有专门的大夫,治疗箭伤倒是在行,唐隐请了人将她包扎妥当,也不无它话,将她抱上马车,欲沿来路返回。
沈庭遥已经擒获了几个刺客,但来人均受人所雇,说不出雇主是谁。
唐隐也不打算深究,殷逐离的伤还需回去让柯停风看看才好。
沈庭蛟也等在外面,想起方才确实凶险,又见她受伤,正打算关切几句,不料殷大当家已经先开了口:“今儿看来是猎不成波斯虎了,你自将这只兔子献给何太妃,”
她以下巴点点沈小王爷怀里的兔子,“就告诉她这是……嗯,波斯兔!
反正心意到了就成,差不离。”
她声音嘶哑,唇角却带着笑意,“啊,最好将它两个耳朵左边一个染成红色,右边一个染成蓝色,何太妃必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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