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宫里却不大太平,先是庄妃娘娘下落不明,宫人四下找寻,竟在蓬莱池边找到她的尸首,已然死去多时了。
沈庭遥自然震怒,即刻着人严查。
但当日只有福禄王领着福禄王妃入宫谢恩,沈庭遥自然心中有数,殷逐离自是没有下手的时间,况且这庄妃与她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她也没有杀人的动机。
而福禄王可以直接略过。
沈庭遥曲指轻扣御案,这个弟弟素来柔弱,莫说杀人,便是杀只鸡怕也是吃力的,何况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杀害宫中嫔妃才对。
是以他直接就吩咐了下去:“福禄王和王妃就不用查了,从宫内之人入手。”
如此一来,线索全断。
一桩宫闱秘案翻来覆去,竟也没查到谁头上。
殷逐离还没进到归来居,便见着柯停风板着脸出来。
二人一碰面,柯停风倒是松了口气:“可回来得好,中午的药他到现在还不肯喝。”
殷逐离闻言皱了眉,便他身后果有童儿捧着药盏,里面药汁也不见少。
她接了那药盅,淡淡道:“我去吧。”
归来居仍是冷清,及至殷逐离进去,暧玉方才点了灯。
殷逐离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唐隐会喜欢呆在黑暗里。
推开门,便见唐隐仍躺在榻上,这一次伤势严重,他短时间内怕都不能动弹。
见到殷逐离手上的药盅,他轻咳了一声,不紧不慢地道:“你如何来了?”
殷逐离在榻旁坐下来,见他端正自持之态,想起前日那个深吻,不由面上一红,轻咳了一声:“师父,您也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可以学我们家九爷呢?快把药喝了。”
唐隐看着那药盅里深褐色的药汁,额上也冒了几条青筋,又念及这次刺杀又功亏一篑,不由便自恼:“无用之体,不医也罢。”
“话可不能这么说,”
殷逐离以药勺搅了搅药汁,厚重的苦味弥漫开来,“这次伤要好不彻底,明年师父可怎么去呢?”
言罢她突然兴奋起来,“说起来,师父您这可也算是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了!”
唐隐被她调侃得心中火起,忍不住就怒瞪了她一眼,她却舀了那药汁喂过去:“喝了吧师父,养好了身子,明年咱还去!”
唐隐端着师父的架子,也不好过于失态,只冷哼了一声,张嘴含了一口药汁,苦得整个眉头都皱起来。
殷逐离只得将整个药盅都递到他唇边,他长吸一口气,倒是将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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