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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初刻,殷逐离在柯停风处换了药,前往归来居与唐隐一同用餐。
唐隐喜清淡,但因她在,仍是传了她喜欢的菜色。
殷逐离据案大嚼,唐隐时不时替她挟菜,言语温和:“早上为何不去跟你姆妈请安?”
殷逐离使劲咽下一块烤鳕鱼:“去了她又要不高兴。”
唐隐倒了茶,自饮了一口:“你要嫁入沈家,最近又同曲家走得近,她难免……有些沉不住气。
逐离,你有没有想过认祖归宗?”
殷逐离端了他面前的茶盏,也不顾他喝过一口,仰头饮尽残茶:“师父,逐离的祖宗,从这里出去,”
她转身指着归来居院门,“往右,三十丈开外,再往右,穿过回廊便是。”
唐隐微笑着摇摇头:“逐离,他毕竟是你的生父,俗话说子不言父过,上一代的恩怨,不该牵累你。
所以你想要与他亲近些,原本也没错。”
他执了壶,续上杯盏中的清茶,“但你也不能怪你姆妈,这些年她对你是严苛了些,但是逐离,凡事且看得失,莫问因果。”
殷逐离又灌了一口茶,半晌方道:“逐离谨遵师父教诲。”
想了想她又一脸笑,“说起来,她将我养了这么大,不过只是打了我几顿,确实是赚大发了。
师父,逐离去听涛阁看看。”
唐隐点头,看着她一路出了归来居。
归来居出门往右,行三十丈开外,再往右,穿过回廊,殷家祠堂。
殷大当家又被罚跪一宿,理由殷氏没有对外人讲,唯郝大总管心里有数——说不得又是这二十万两银子的事。
金砖地板坚硬密实,普通人若跪上一夜断难承受,偏生她是从小跪到大的,也不觉得难挨。
及至二更时分,唐隐终是放心不下,提着食盒过来。
殷逐离十分欢喜:“师父!”
“嗯。”
唐隐以鼻音应了一声,在一旁席地而坐。
殷逐离瞧着四下无人,迅速靠过去翻食盒。
唐隐自是不阻她,她也不客气,自顾自盛了饭,就着菜就狼吞虎咽。
唐隐自盅里倒了汤给她:“伤好些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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