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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是漆黑。
没有路灯的夜车很是不好开。
为了求稳,小方不敢开的过快。
邵铮心里头虽焦急,却也清楚轻重,只能不断的安抚半躺在怀里的妻子。
陈弄墨一手放在肚子上,一手捏着丈夫的手反过来安抚他的情绪。
其实在孕后期,她是有些怕的,哪怕没表现出来,心里也会有急躁,毕竟是孕后期,身体养得再好,吃睡也不安稳。
但真的到生产的关头,她反而平静了下来。
甚至有一种即将卸货开盲盒的欢喜感:“你说,咱们能有闺女吗?”
从前盼了多少次闺女的男人,闻言握着妻子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亲她的掌心:“男女都行,只要是咱们的孩子。”
陈弄墨憋笑,刚要说这人口不对心,肚子就又传来了一阵抽痛。
好在还在忍受的范围内,她也只是皱了下眉。
本以为,在一片漆黑下,丈夫什么也没看到,却不想他担心问:“又疼了?”
这大约就是时时刻刻的关注,陈弄墨弯了弯眼:“还好...”
邵铮抿了抿唇,显然是不相信,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顺着妻子的肚子,不断重复着“别怕。”
“对,老六,咱不怕,四哥给你讲个笑话...”
陈君长这么大还没经历过这些,紧张慌乱之下,只想分散妹妹的注意力,让她不要那么疼。
果然,陈弄墨好奇问:“什么笑话?”
“...我班里的一个男同学,住宿生,我前头跟你说过的,他晾衣服老是不讲究,就喜欢偷懒挂在宿舍后窗户上...”
“然后呢?”
“嘿!
然后就尴尬了呗,他也不知道为啥就喜欢穿大红裤衩,那天晾晒裤衩的时候掉下去了,砸到了下面同学的脑袋上,被砸那人气狠了,嚷嚷的好多人都知道了,听说那小子还被辅导员批评过,后来就再也没敢胡乱找地儿晾裤衩了,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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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散注意力的确有消除疼痛的效果。
这不,经过陈义绘声绘色的表演,等到了军区医院的时候,陈弄墨即使疼的额角出了一层细汗,面上的笑容也消失,其余几人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邵围安司令员已经等在了医院门口,身边还站了几名白大褂陪同,瞧见车子后,他急忙迎了上来。
高晴从副驾驶下来:“你怎么来了?谁通知你的?”
“陈义那孩子给打的电话,聿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