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没有察觉两人间诡异的气氛,拉着团子一直追问:“宝宝你说说看,我是谁?”
然后指着盛赞:“他又是谁?”
团子用手背贴了贴毛毛的脸,嗓子很哑,说话时碰到了口腔里的伤口,却要粉饰太平的做出轻松的表情。
盛赞见不得她这样,一把拎起毛毛丢出去,低吼:“废话,她又不是砸到脑子失忆!”
毛毛在门外扒拉着门板可怜兮兮:“咱宝宝高烧四十度呢!
搞不好就失忆了也难说!”
团子仰起头唤他:“阿赞。”
她没有失忆,她怎么舍得忘记。
“叫我哥哥。”
盛赞说完,打电话让川老爹来一趟。
团子默默不作声,在床上缩成一小只。
空气仿佛凝结了,算了,她还是个孩子,盛赞心里想。
盛赞难得温言问她:“哪里还难受?”
心最难受,可是不能说。
团子摇了摇头,“我不难受。”
盛赞低低的嗯一声,两人又无话。
等川老爹来了,仔细检查一番,与盛赞汇报:“大小姐的温度退下来不少,但肺炎还是需要点滴几天,口腔里的炎症也没有退下,争取进一些流食,人有点力气会比较精神一些。”
盛赞听完点点头,让佣人去熬粥。
又听川老爹道:“说来也奇怪,之前一直用抗生素也没怎么见到疗效,怎么一夜之间就有了好转?这……”
有人心虚的岔开话题:“总不能一直病下去吧……”
毛毛也附和:“我家团子吉人天相!”
川老爹一头雾水的走了,留下几帖中药。
***
盛爷心虚啊,怎么老子随便用白酒擦一擦这丫头就退烧了呢?这丫头要不要这么给爷面子啊!
但世间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你担忧着我,我为了你尽快醒来,我还想看看,你意气风发的脸,你淡定沉稳的眉眼,这就足够了。
团子的手背上插着针管,佣人把粥端了上来,毛毛很自觉的端过来要喂,盛赞垂着眼站在一旁,团子忍着嘴里的痛,问他:“哥哥,伤?”
听见她肯叫哥哥了,盛赞才回答:“不碍事。”
毛毛没有主动提起那天的事情,如果可以,他希望团子能够忘记,忘记那些血,那些人。
但那天,团子永远不舍得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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