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司异没懂这话什么意思,居高临下地只往那手机的屏幕上睨了眼,粗略地下了个大概的判断。
他知道康景最恶劣的一面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德行。
周边卡座里也有来这玩的学生,男女都有。
从他们落座后,讨论的声音就轻到不能再轻,却还是从聒噪的敲鼓声中断断续续地漏出来几句。
无非是“好美好漂亮”
,“那男的长得真帅,脸好带劲”
的评价。
外貌的这种字眼夸赞。
施今倪听得很多,有了免疫力,也很腻了。
洗手间那群人已经出来,和邝盛他们正好打上照面,都聚在吧台那和老板吹水、点酒点歌。
他们这卡座是张半圆弧形的围桌,酒馆里最宽敞的一处。
施今倪和他正好对坐着,桌下彼此的膝盖相距不到五厘米。
但这种情况想产生肢体接触,不刻意挪动,就不太可能会发生。
漆司异今天没上场打球,没出汗,穿了身白色夹克外套和束脚工装裤,一双贵出天价的潮牌球鞋。
他靠坐在阴影覆盖的椅背那,身型落拓锋锐。
嘴里咬着的那根烟没抽完,被骨节分明的手指拿下来,掸了掸烟灰。
忽然伸手拿过桌上那只手机。
滑屏解锁,要看刚才她在看的那段视频。
施今倪及时从他手上抢了回来,又锁上屏幕放回去,像是怕他删了。
“刚才听康景讲了一个故事。”
她慢条斯理地屈肘,压着手机,说,“他们之前打架,不小心把一辆豪车给砸了,你猜猜他怎么凑到的这笔保险赔偿金?”
漆司异抬起二郎腿,戴着腕表的那只腕骨搁在膝盖骨上。
下巴微扬,拉扯的下颔线条锋利而流畅。
他并不打算出声,只是神色漠然地听。
“他收了一个小跟班,带人去约架。
结果把对方打伤了,伤得很严重。
几个人就撺掇着让小跟班找家里拿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是这笔钱最后花在了赔付豪车的保险金上面。
因为那场架并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约架,而是康景几个人为了坑小跟班做的一场戏。
说到这,施今倪抬起笑意盈盈的黑眸:“你这个朋友,做的事都蛮有意思的。”
漆司异把手上那根将要燃尽的烟摁进烟灰缸,额前碎发稍稍遮住眉眼,听完这几句后也始终波澜不惊。
她则也点到为止,并不给他继续聊下去的机会,话锋一转:“你今天有去赴约吗?”
他偏头,兴致缺缺的视线定定地锁住她:“电影院?”
“是啊,近芝应该有等你很久。”
施今倪抬手,有些苦恼地用指尖挠了下泛红的眼角,“她让我找机会把话带给你,但是我忘记写是几点了。”
所以那张纸上的Jin是“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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