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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迟微微凝眉,看向她。
乔绾却有些等不及了,径自上前,将他身上松垮垮的白袍往下拽了拽,待看见他心口时才顿住,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
那里并没有那个十字星状的伤痕。
可紧接着,乔绾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谁也无法想到,在这样一张风花无缺的脸下,他的身上布满了鞭伤、灼伤、剑伤,各种新旧伤痕叠加在一起,在他白到透明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公主?”
慕迟幽柔出声。
他不在意被人打量着这具身体,却嫌恶她那种直白得不加掩饰的眼神。
乔绾茫然地眨了下眼,旋即猛地回神,耳根微热,松开抓着他衣襟的手,冷哼一声:“真丑,”
说着又想到什么,转身从一旁的紫檀木箱中拿出一个碧色瓷瓶,思忖片刻,又拿出三瓶,一并扔给他,没好气道,“本公主看你身上的伤疤不顺眼,既然将你买了回来,你须得将这些疤消了,省的本公主看了心烦。”
慕迟扫了一眼怀中的四个瓷瓶,只闻味道便知是上好的白玉膏,千金难买,这位娇生惯养的长乐公主出手就是四瓶。
“对了,右手虎口处,本公主刻的那个字不准消。”
乔绾补充。
慕迟扫了眼右手虎口的伤,没有应声。
殿门被人敲了两下,倚翠的声音自殿外传来:“公主,暖阁已经收拾好了,只是府上没有男子的衣裳,便备了几件侍卫的常服。”
“嗯。”
乔绾看向慕迟,“今日你且好好休息,明日带你上街买衣裳。”
这样的美人,就该着最好的华服,刚巧,她也有段时日未曾去毓秀阁了。
慕迟站起身,应了声“好”
,便要朝门口走。
“慕迟。”
乔绾叫住了他。
慕迟停下脚步,侧首回望。
乔绾扬了扬下巴:“你等着,本公主定能让你痛得不能自已。”
慕迟终于正眼瞧了她一眼,少女的眼底,是明晃晃的没有被失败浸染过的明艳高傲。
直到倚翠又唤了声“公主”
,慕迟才徐徐一笑:“奴等着公主的好消息。”
话落转身离去。
公主府极大,雕栏画栋,曲径通幽,庭池的水面氤氲着白雾,悬灯盏盏。
暖阁就在寝殿的右侧不远处,装饰典雅,处处透着奢华,火盆将整个房间映得暖烘烘的,桌上放着些蜜饯瓜果。
“慕迟公子在此处歇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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