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荔晚迟疑地,没有伸出手来,他大概是看出她的胆怯,握住她的腕子,引着她,将手放在了虎背之上。
虎皮并不如她想象中柔软,反倒呈现出芒刺般锋利尖锐,他在她身后,微微垂了头,下颌只差一线,便压在了她的肩上。
“怕了?”
他说话时,呼吸拂过来,沿着雪白颈子,一点热意一路蔓延,到了胸口处,方才缓缓地散了,宋荔晚怕痒,想要躲,却又忍住了:“不怕,只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猛兽。”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个人离得近,连彼此身上的温度都能感受得到。
宋荔晚从他身上,嗅到了一点淡淡的接骨木气味,是一种苦涩而优雅的味道,若是浓郁一点,更接近于黑加仑的滋味,可此刻,这种植物的清香之中,却又掺杂了一抹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
宋荔晚闭上眼睛,将自己,轻轻地靠近了他的怀中。
不必言说,彼此之间都心知肚明,这是一个信号,标志着她的偃旗息鼓,两人之间的争执已经有了高下,她主动退了一步,向他妥协,祈求他的宽宥——
也只有她,能够停止这场争锋,他绝不可能放她离开,他的底线已经是一张明牌,偏偏她手里,可供博弈的筹码太少。
要么永远,僵持不下,要么只能,俯首称臣。
她的姿态那样单薄而脆弱,柔软而纤细,还带着夜色特有的冷淡气息,似一捧月亮的光,落入了陷阱之中。
靳长殊唇角扬起一个很浅的弧度,压低了声音,双臂在她腰肢前交叠合拢,将她牢牢地,禁锢在了自己怀抱之中。
“想通了?”
“不管我是不是想通了,结局,不都是一样的吗?”
宋荔晚的面颊贴在他的颈中,那里的皮肤单薄,几乎能够听得到之下血管之中,血液潺潺涌动的声响,宋荔晚睁开眼睛,微微侧头,将一个吻,烙在他苍白颈中,那淡青色的血管上面。
她的唇柔软冰冷,令人不期然想到寒冰冷玉,又或者冰雪之中一片结了霜的玫瑰花瓣。
他没有动,任由她一点一点,有些笨拙而虔诚地亲吻过他修长的脖颈,只是喉结无法克制地上下滚动一下,她看到了,轻轻地笑了一声,故意去啄那一点明显的凸起。
她是最无辜的点火者,只是这样浅尝辄止,便可燃起漫山遍野的熊熊烈焰。
靳长殊终于叹了口气,问她说:“你再这样,我也许要毁约了。”
他答应过不再碰她,但他到底,只是个普通男人,哪怕再强的意志力,在她的这样撩拨下,也如骄阳下的积雪,早就悄无声息地融成了一汪春水。
宋荔晚似笑非笑地抬起头来,将整个人都转向了他。
两人这样面对面站着,他比她高出许多,微微俯首,却到底不是一个积极的姿态,她便伸出手臂,雪白柔软的双臂,缠绕在他的肩上,她踮起脚尖,雪白的贝齿,在他削薄的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靳先生,你难道看不出来……”
手指缓缓地沿着他扣得整齐的贝母衣扣,一枚一枚向下,能感觉到指尖下,他的肌肉一寸一寸地绷紧,像是一张上了弦的弓,蓄势待发着不可言说的巨大危险。
她像是并未察觉危机来临的鹿,渴求着前方幽深的潭水,洁白无瑕的指尖,划过腰腹处金属的皮带扣眼,慢慢地、如同折磨般地掠过了更深更危险的所在。
“我是在取悦你吗?”
“啪”
地一声,是他重重握住了她的手,太过用力,掌心撞击在她手臂的肌肤上,发出一声清晰的响动。
身后的玻璃展柜,时间太久,自动落了下来。
她被他推着,背脊撞在冰冷的玻璃上,他有些无法忍受地低下头来,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两个人几乎,近在咫尺。
他的嗓音沙哑,蕴着潜藏已久、无法克制的欲丨火中烧:“你知道,我会怎么对待看中的猎物吗?”
可她偏偏笑了。
这一笑,眼睛弯弯,蝴蝶似的睫毛抬起一个精妙的弧度,将眼底滟滟流转的波光,都拢成了妩媚生情不可方物的明艳动人,鲜红的唇轻轻开启,她的一只足尖勾住他的小腿,将自己,在无保留地,奉向了他。
“我怎么会不知道?”
她说,“靳先生,我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出门被人放鸽子了,在寒风中等了半天
回来的有些晚,这章只有三千qaq
欠大家一次,明天补一个万字大章(哇哇大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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