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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想得这么明白了,也不贪心别的情啊义啊,这也有错吗?
楚小容学着他小爹以前拍他的样子抽噎着拍自己的背,慢慢地,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脑袋一歪,终于抽泣着睡了过去。
他又做梦了。
不记得是多久之前了,他小爹当时还在,正在院里酿着酒,看到楚小容风风火火跑出院子的样子叹了口气。
他熟练地沿着墙角找到那个狗洞,一爬出去,就急冲冲地往他昨日从小公主裴越身边的仆从打听来的消息,打算等在裴越必经的路边上厚脸皮地缠着她。
好女怕郎缠,虽然丢脸,但丢丢脸说不定就拼到了日后的好日子,一点都不亏。
他惯例买了两个肉包子,蹲在路边上,守着裴越一行人。
果不其然,在仆从说得那条路上,他就等到了裴越和其他世家女们一行人骑着马。
楚小容狐狸眼发亮,看着远处正朝这边策马奔来的一行人,忙站起身,拍了拍自己有些皱巴的衣服,朝那群人招了招手。
最前头的裴越皱起精致眉头,笑唇似笑非笑地挑起,面上还是端一副风流多情的纨绔模样。
她也是有做纨绔的资本,她的爹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夫,母家是权倾朝野、不知道传承了多少代的顶级世家,打一出生,就是个在云端的。
身后其他策马的世家女看着前头的楚小容纷纷起哄:“呦,这小美人可就缠上我们小公主了。”
“小公主真是好福气呐,哈哈哈哈,要不就收了人家做你的侧君吧。”
策马在裴越旁的帝卿裴木哼笑一声,不屑道:“哼,这种身份低微的庶人怎么可以作我小姊姊的侧君。”
“不过是在痴心妄想。”
裴越笑唇轻扬,一副混不在意的样子,她策马停到楚小容的跟前,看着楚小容亮晶晶的狐狸眼,和暖阳底下愈加惊艳的皮囊,眉头张扬地挑起:“楚小容,我们这儿没你的位置啊,你一男子和别人同骑一马终归不成体统。”
她的绛红马鞭顺着这条路指了指,眉眼间满是捉弄:“你就顺着这条路直走,再转个弯,自己走到本宫的望春山庄,本宫就允你参加本宫的宴席。”
楚小容有些小家子气得扯了扯下衣摆,抿着唇犹豫地点点头,裴越勾起满意的一笑,马鞭一挥,扬尘而去。
一群世家女们也赶忙驱马赶上。
楚小容被飞起的尘土呛得咳嗦,他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路,咬了咬嫣红的唇,迈开腿。
他今天穿的鞋是上次他拿着压崇钱买的,他当时贪便宜,就选了这双看起来精致、但穿起来分外硌脚的绣花鞋。
他小爹本是要他穿他小爹自己给他纳的鞋,但他小爹做的鞋实在太丑了,他就换了这双。
楚小容欲哭无泪地走在路上,后悔今早为什么要贪好看穿这双鞋。
他看着眼前还不知道要走多久的路,咬着唇,像提线的木偶一样,僵硬地迈着步子。
日头越来越大了,楚小容看着路边上的凉亭擦了擦汗,又摸了摸早就饿扁的肚子,想过去休息下,但又想早点赶到那什么望春山庄,只得继续咬牙走着。
另一头,裴越大咧咧半靠在太妃椅上,端起一杯清冽的酒慢慢饮着,看着底下其他世家女们宴饮做乐,不知道为何,眼前全是那只小狐狸在阳光底下抬头望着自己的样子。
一张巴掌小脸上,狐狸眼圆滚滚的,但眼尾颇有心机地上挑,往下,是挺翘的鼻头,和无端总是嫣红的、看起来肉挺多的唇。
再往下,便是细腻的、能一只手就扼住的脖颈,和……
她轻咳一声,压住自己突然有些不收住的灵香,像掩饰失态般地饮了一口酒。
就在这时,一女侍走到她的身边,低下头耳语。
裴越放下手中的杯盏,看了眼日头,好笑地弯起眉,挥了挥手。
哟,小狐狸为了攀高枝这么卖力?
楚小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他一屁股坐在望春山庄门口,头脑阵阵发晕,眼前黑一阵白一阵。
他低头看着不知道被磨成什么样的脚,鼻头无端有些发酸,他用力地摇摇头,搓搓脸,想让自己摆出副笑脸。
正揉着脸,紧闭的大门口传来动静,只见刚才被他央求着的侍女打开门,笑着朝他行了个礼,便转身替他引路。
楚小容吸着冷气赶忙起身追过去,一路上,他的小狐狸眼都在骨碌骨碌地打量着望春山庄的景致,越看心情越活络,连腿都没刚才那么痛了。
不知道转了几个弯,终是到了众人宴席之地,女使朝他恭敬地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不少世家女颇有趣味地打量着楚小容,最上方的裴越目光像是不经意地瞟了眼他,楚小容咬咬牙,扬着不知道对镜子练了多少次的笑,颇为大胆地径直走到裴越面前,不规矩地行了个礼,柔着声音:“小容来服侍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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