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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楚小容将头低的更低了,抿着唇,心里明明知道自己应该卖乖,应该继续讨好裴越,抱住裴越的大腿,让自己和小爹爹过上荣华富贵的好日子。
但他就是不想了,他就是累了,他再低贱,裴越再看不起他,他也不要做别人的替身,只是想一想,他都觉得心上像是爬满了蚂蚁,不断传来密密麻麻的痛。
裴越见楚小容又成了木头人,太阳穴传来一阵阵刺痛,她一贯明艳的脸有几分扭曲,声音却又恢复了往日漫不经心的模样,她像是愉悦地笑了一声:“可惜,本宫还没玩够呢,不过你要断了就断了吧,本宫可不做那些强迫人的混蛋事。”
她转头,“涂一,你送楚小公子回楚府。”
居高临下看着低着头的楚小容,语气傲慢,“衣服不用还了,本宫嫌……”
她那个“脏”
字还没出口,就看到楚小容眼睫上细小的泪珠子,心里忽的一痛,话音一转:“麻烦。”
说完,她便转头大步向西月楼外走去。
楚小容呆立在原地,好半天,才吸着有些通红的鼻子抬起头,看向一旁裴越的侍卫,声音软绵带着哭腔:“这位姐姐,麻烦你了。”
涂一看着面前的小郎君,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语气比往日里都要温和:“无事,楚公子,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府。”
这时,一旁的柳公子带着歉意开口:“公主就是这样的脾气,小郎君莫要见怪。”
楚小容瞪着小狐狸眼转头,没了刚才的沉默:“你又是谁?我见不见怪跟你有关系吗?我嫁不了她,你以为你靠这张脸就能嫁给她?”
他哭着笑了,却又漂亮的惊人:“别做梦了,我们都不配。”
柳公子收起刚才人畜无害又楚楚可怜的样子,也笑了:“奴当然知道。”
接下来的一两个月,楚小容都安安分分呆在院子里,坐在小板凳上面,愣愣看着他小爹忙活。
灵鹫一开始还怜惜自个儿儿子失恋了,但一日一日被那双晕着水汽的小狐狸眼看着,他有些沉不住了,他将手里的器具一扔,从怀里掏出一串铜板:“出去出去,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为了个女人失魂落魄,真她爹不像我儿子。”
楚小容终于露出这些天唯一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立马将铜钱收进自己的怀里,亮着小狐狸眼点头。
翌日一大早,楚小容穿着他小爹给他绣的鞋子,身上是他小爹给他的有些松松垮垮的旧衣衫,熟练地从狗洞钻出来。
他揣着怀里的铜板,像只小鹿一样欢快地一蹦一跳,热情地向已经认识他的铺主们打招呼,时不时还停下唠唠嗑,小狐狸眼仿佛会说话一样,小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到位,跟他唠嗑的铺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继续绘声绘色地讲着:“你知道吧,我们岐国的那位小公主,听说要娶匈奴那边最受宠的小皇子,那小皇子已经在皇宫住了好些天了!”
楚小容的小狐狸眼呆滞了一下,心里空了一块儿,虽然还是笑着,但却像是要哭了的样子,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他们,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铺主是个人精,一眼就看出楚小容想什么了,他好心地拍了拍楚小容瘦弱的肩膀,宽慰他:“你别伤心,你想想,京城多少大世家的世家子们也想嫁给小公主呢,不一样也没嫁成。”
铺主只当楚小容像京城其他小郎君们一样,悄悄爱慕裴越。
“我才不伤心呢,她爱娶谁就娶谁,跟我这种平民有什么关系。”
“时间不早啦,叔,我去买许记买点心啦。”
楚小容摆摆手,垂下头,慢吞吞朝许记的方向走去。
他边走手指边扒拉他小爹硬是要他别上的香囊,脑海里都是裴越的样子。
这时,他的肩膀突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有些疑惑地转头,只见一着湖绿长衫,面容秀美,气质温润,唇边含着一抹笑的女子笑盈盈地看着他:“小容儿,好久不见。”
楚小容的小狐狸眼眨巴了几下,反应过来,乖巧地行了一个礼:“李姐姐安好。”
李瑶之看着他,笑的很温和:“上次流觞曲水见到你的兄长,他说你身体抱恙,现在可是好了些?”
“好多了,谢谢李姐姐关心。”
楚小容后退一步,与李瑶之离得远了些。
李瑶之是他嫡长姐的挚友,甚至有段时间还来他们楚府的私塾上过学,约莫十岁之前他小爹还受宠,他连带着受到宠爱,被小爹压着也去私塾上了好些天的学。
后来,李瑶之时不时会给他带些点心或者小玩意儿,别人都不会陪楚小容玩,但李瑶之总是会耐心地陪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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