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没有老茧……
陆适垂眸,比了下自己的手掌,又瞥了眼她那两只看上去肉呼呼的脚,深呼吸,转头看天。
月亮出来了……
钟屏擦干脚,穿上鞋袜,站起来踩了几下,说:“你还不回去?我先走了。”
“我再躺会儿,你去吧。”
钟屏一个人返回营地,到了那儿,她把毛巾晾在帐篷外,挂出一只露营灯,又让阿界把带来的灯再打开几只。
阿界问:“升个篝火怎么样?”
钟屏:“捡木头了吗?”
阿界:“现在去捡。”
陆适在溪边躺了十来分钟,觉得有些冷了,他才起身,慢悠悠地荡回营地。
天未全黑,露营灯一照,整片营地成了这片山头最亮的点,大家都各忙各的。
词典刚把擦好的眼镜戴上,见到陆适,他叫了一声,笑着递去一个面包:“怕你们刚才不够吃,这个拿着,晚上饿了当宵夜。”
“谢了。”
陆适接过。
“别客气,有什么需要可以再问我。”
陆适回到自己帐篷,靠着背包躺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刷了刷,信号时断时续。
他把手机扔一边,从包里掏出烟和打火机,摁一下,打不着,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行。
走出帐篷,词典还站在老位置整理东西,陆适走过去说:“兄弟,有火么?”
“哦,有。”
词典从后兜里摸出一只打火机。
陆适借到火,分给他一只烟,蹲下来跟他聊了会儿,问了问这两天训练的具体安排。
词典性格好,做事周到,有问必答,知无不言,甚至一个问题能举一反三,从面包说到面包店的经营,跟他戴眼镜的斯文书生形象挺吻合。
陆适心底干笑两声,一抬眼,看见不远处的大树下坐着的人,他立刻站了起来,“下次有机会接着聊,我过去下,有点事。”
“哎,好,你忙吧。”
词典抽着陆适给他的香烟。
钟屏两腿交叠伸直,靠坐在树底下,打了两个哈欠,低头翻看着相机。
哈欠打出了眼泪,她揉了揉眼睛,又疲惫地伸了个懒腰。
再低头,继续翻看相机。
陆适叼着烟静悄悄地走过来,见这人低着头无知无觉,哼笑了声,挨着她一屁股坐了下来。
钟屏惊了下,看见是陆适,拍了下胸口。
陆适见她刚才那一刹那眼睛瞪得大大的,受了惊吓嘴也微微张开,竟是一副呆样,有些可笑,他一乐,说:“吓破胆了你?青天白日的。”
钟屏回过神,道:“你走路都没声音。”
再说天都黑了。
“是你太专心,什么都没听见,”
陆适瞅了眼相机,“看照片呢?”
“嗯。”
“上次红十字会照片洗出来了?”
“照片不用洗,这些都是放网站上做宣传的。”
“宣传么,你们办公楼里也可以贴一贴,宣传又不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