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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栖迟靠向他的胸膛:“你的故事太长了。”
霍灵均嗯一声,也没反驳:“只想告诉你,身为男人,我都哭过,你也可以。”
他将手指插进她的发梢,挺了挺脊背,似乎在调整姿势做准备:“你可以开始哭了。”
他微微一笑,是他最柔和最擅长的那种云淡风轻,带些因不擅长安慰而生的笨拙:“你还有我,别伤心太久。”
闻言的顾栖迟却觉得眼眶更为酸涩。
她的声音裹挟着些许颤抖:“我的亲人又少了一个,从今以后,我没有妈了。”
霍灵均微一低头,就能看到她眼眶里即将溃堤而出的晶莹。
那些和坚强的顾栖迟如此不搭调的东西。
他心软的如同泥沼,几乎没有思考即刻便说:“我会把小小顾和小小霍都带给你,以后你会有更多的亲人。”
她继续呢喃:“我不想让妈葬进顾家墓群。”
迟归年在顾家生活这些年几乎没有过任何愉快的记忆,她和顾家唯一的联系不过是那层和顾时献尚未解除的婚姻关系。
霍灵均点头,明了她的意思:“都按你说得办。
你不想,我们就给妈另外找个自由安宁的地方。
我来和爷爷还有……我来和他们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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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想将迟归年另葬,不入顾家墓群的态度乍一表明,第一个出来反对的人,不是顾青峦,而是顾时献。
顾栖迟觉得讽刺。
生不同衾的人,难道死后还想同穴?
她和顾栖颂决定先将骨灰盒寄存在殡仪馆,而后就着手在市内寻找合适的墓地。
不过七个小时,殡仪馆那里却传出来迟归年骨灰盒被他人转移走的消息。
而祸首恰是她已然割裂父女关系的顾时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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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杉叶跟着顾时献已久,顾家人和外人均知她是顾时献的情人。
看到被顾时献突然带回复式公寓的骨灰盒,郑杉叶的第一反应是去联系一向视她和顾时献为死敌的顾栖迟。
她狠狠地戳着客厅内的电话机数字键,即将摁下顾栖迟电话号码那刻,却被坐在一旁旁观的弟弟郑森林劈手夺了下来。
“郑杉叶,你要打给阿迟的话,我就再也不是你弟弟。”
郑森林的脸色黑到和壁炉的内壁一样暗沉,郑杉叶是第一次见到郑森林这样的表情。
有生之年,更是第一次听到他直呼她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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