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残破的玻璃和铁渣子在相互碰撞摩擦产生的噪音不时地传进耳中,双目被不跳蒙住的郭夜阑只感觉一阵颠簸,在被人押送进一处回音刺耳的房间中后,被人毫不留情地摔到了墙角边上。
“啊肚子”
身边传来了云长天那有气无力的呻吟声,显然那个关键时候拖自己后腿顺带把他坑了一把的臭小子此刻也在自己的身旁。
下一秒,随着脸上的布条被人撤下,郭夜阑看见一个满脸胡渣子的白西服正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你,听说是来自华国的某个大少爷?”
郭夜阑眼眸微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完全理解对方话里的意思。
他并不熟悉扶桑语,虽然来之前有稍微学习过一些用于口头交流的语言,但说到底不过是临时抱佛脚的举动,他自己也认为不会派上多少用场。
但不知为何,原本陌生的语言,在经过大脑的梳理之后,自己却能渐渐地理解其中的大意
‘夜大哥,感觉你好像会好多东西,刚刚敲键盘的度,都快赶上我家公司那些高级的程序员了而且这种机关’
心中没来由地回忆起当时宁城北山那会儿,聂绫雪对自己提出的疑问。
语言,能力有种荒谬的想法在脑海中蔓延,与其说是异样,更像是与自身完全不同的记忆
“喂,和你说话呢小子!
东张西望什么?!”
恍惚间,脸上重重地挨了一拳,疼痛和撞击感将郭夜阑的思绪成功拉回。
“于恒兄弟!”
云长天苦着脸捂着肚子叫喊道,只见他强撑起身子,转眼怒视着那名白西服就要起身。
“等等。”
因为身上被人绑着的缘故,郭夜阑此刻就像一团水泥一样摔到在了一旁。
许是感觉到云长天那不善的气息,他在青年准备有所动作的那一刻便急忙出言制止了他的举动。
“你小子,在那儿瞪个什么劲儿!”
白西服身旁的另一个西服壮汉在察觉到云长天的动作后一把上前将他踹倒在地上。
云长天捂着肚子,难受的同时却也没有继续动弹,原本憋着的力气无论如何都使不出来,本来握紧的拳头也软绵绵地松开,他面露难色地瘫倒在那儿,无力地朝郭夜阑那边投去了求助般征询的视线。
“嘛,反正只是顺带的,喂!
将那小子看好了,也许回头能多赚一笔。”
白西服轻轻地擦拭着拳头,朝身旁的小弟吩咐道:“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去和亲爱的花海院大小姐交流交流。”
说着,那人便在两名小弟的簇拥下,不紧不慢地走进了远处的一个货用电梯中。
见那名白西服离开,郭夜阑这才支起身体,不动声色地环视了四周一圈。
脏乱且布满尘土和各种玻璃碎片甚至是针筒的地板,空荡荡的大厅中央,像是已经年久失修的土坯废弃楼房那样,周遭还堆积着各种坏掉的桌椅板凳甚至是机械器材。
破损的玻璃窗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有色胶带,墙壁上则是被五颜六色的喷漆涂满了各式各样奇怪的涂鸦文字。
这儿看上去就像是一家化工厂,他甚至能够隐隐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化学试剂的味道。
此刻在这个宽敞的厅房内,除了他和云长天,周遭还有将近十几二十人的黑道成员正百无聊赖地看守着四周,其中也包括刚刚踹了云长天一脚的黑西服。
在郭夜阑挪动身子的瞬间,他的时间便死死地朝青年射了过来,见郭夜阑只是朝云长天身边挪了下位置后,又端详了那个毫无动静的青年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接过身旁的人递过来的香烟。
“喂,你还活着吗?”
他吁了口气,朝身旁像瘫死泥一样瘫着的灰青年问道。
“我说你为啥要拦我,我快死了,于恒兄弟,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能和你做兄弟我很高兴,我死了之后请帮我收尸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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