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寒光,凄厉的悲鸣,以及不断扩散的血腥味,幽暗的回廊中布满了森然诡异的气息。
“邻家的男孩摘下玫瑰,用夜莺心头的热血浸染尚未成熟的花瓣,向心爱的少女展示所谓的真心,艳丽的花朵却早已腐烂,成为渴望鲜血的怪物,以爱人之血为食呵呵”
暗红的丝顺着男人阴柔俊朗的脸庞垂下,被阴森的微风所拂动,滚烫的鲜血顺着银刺的尖端滑落,浸湿了地上的毛毯。
袁靖专注地凝视着地上那具衣衫凌乱的尸体,一动不动的女人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表情,仿佛从未想过死亡会突然降临在自己身上那般,直至死前的一刻,甚至还沉溺在犹如美梦的现实中。
男人凝视着那恐惧和痛苦交织的面孔,脸上充满沉醉,此刻的他犹如一位正在为自己的杰作而感慨赞叹的艺术家一般,阐述着意义不明的诗句。
“果然,唯有从幸福到死亡的转变,才可以让这充满痛苦的美妙神情永驻于你的脸上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多好看啊哈哈只可惜”
袁靖抬起脚,毫不留情地践踏在女人的面孔上,原本沉醉的神情逐渐变得不满且焦躁。
“丑陋,恶心,令人作呕!”
他用力地蹂躏,踩踏着,动作愈杂乱无章起来,直到女人的脸庞被他踩得血肉模糊,直到那尚有温度的身体变得扭曲不堪。
“和她相比,你们这样的劣质人偶,连残次品都算不上,真是让人遗憾果然只有被死亡围绕的你,在杀戮中痛苦挣扎的你,才让人觉得无比完美,十四号”
男人目视着一旁被用刀刃钉在墙壁上的残破画像,画像的中央,少女那被鲜红染料浸染的双瞳,犹如在黑夜中绽放光芒的宝石一般,诡异而妖艳。
“被心血染红的花瓣逐渐褪色,好友的索求让夜莺步入死亡,腐朽的花瓣现出原貌,贪婪地吸食他人的生命,最终凋零腐朽。”
袁靖来到画像前,将手指上那滚烫的鲜血小心地涂抹在少女的双瞳中,干燥的画纸与血腥味交融在一起,让他神色逐渐平静,陶醉不已。
咚咚--!
!
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让沉醉于画像的男人回过神,他双目冰冷地回过头,像是被惊扰的蛇一般,脸色不善地朝门边望去。
“袁大哥,晚餐时间到了,六长老正在餐厅里等着呢,她让我来叫你。”
片刻后,房门被悄然打开,红的男人微笑着依靠在门边,将沾着血液的手藏在门后,面色和善地与门外的少女打起了招呼。
门前的少女看着玉貌花容,眉目如画,青丝拂肩,正耐心地站在门前。
“呀这不是十二号吗?啊不对,私底下还是叫你沐竹比较好对吧?”
身着暗紫色长衫的少女愣了愣,脸颊微微红,她浅笑着说:“袁大哥,今晚的晚餐很丰盛,有很多幽城当地的特色美食,你一定会喜欢的,啊你现在不会不方便吧?”
裴沐竹瞥见男人身后那昏暗无光的房间,本能地感受到一阵森然的气息,以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她顿时有些不安。
“怎么会呢?刚刚想削个苹果,不小心割到手了,所以弄得房间有些乱,我整理一下就下去”
袁靖微笑着朝门外的少女解释着。
“袁大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需要我帮你准备医药品吗?我帮您一起收拾吧”
“不用。”
袁靖面无表情地打断了裴沐竹的话,本该温和友善的脸庞似乎在一瞬间变得阴冷无比,让裴沐竹一惊。
“啊我的意思是太乱了,不好意思麻烦小沐竹你要是让你姐姐知道,她可是会找我麻烦的”
男人脸上的冰冷犹如错觉一般,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与方才别无二致的和善微笑,让裴沐竹不由得以为方才那阵冰冷只是自己的错觉。
裴沐竹深吸了一口气,让心中的那份违和感平息下来,旋即继续说道:“没关系的,我很擅长收拾房间的,而且姐姐她虽然平时有点凶,其实人很好的,她不会找你麻烦的。”
袁靖握住门把的那只沾血的手不由得收紧,他仍然对眼前的少女保持着和善耐心的笑容,但内心却丝毫与表面相反,只有逐渐升腾的冷意。
“沐竹,你在做什么?”
就在袁靖感到心烦,思索着如何应对裴沐竹时,一个冷然且带着一丝严厉的声音传来,一个和裴沐竹长相如出一辙的少女正快步朝这边走来。
和态度耐心友善的裴沐竹不同,这位少女留着简洁的短,神色清冷肃穆,来到裴沐竹身边之后便面无表情地瞥了袁靖一眼,态度并不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