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到了坟上,且记得把这个分给那几个抬棺人。
可莫要忘了。”
“知道了。”
他伸手,将那红包接过来。
天冷风凉,吹得手上微寒。
陈二嫂把那窗户关了,转身塞了几个红包在听君怀里,吩咐道:
“咱家不富裕,可这打点用的银两还是需要的,入了洞房,听那喜娘说完话,就给一个给她;余下的你只管发给欧阳家的丫头。”
听君红着那细绢缝的红包,心不在焉地点头谢道:
“舅母费心了,这些钱,我会还的。”
“诶,还说什么还不还的话。”
陈二嫂笑吟吟道,“你照顾好自己就是了。”
欧阳家那边多给的礼金她自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陈二嫂拍拍她肩:“你若没事,去试试那喜服看合不合身。”
“不用,我试过了。”
“那就好,明儿得早起,记得今晚别熬太久。”
她又吩咐了两句,便出门忙活自己的去了。
听君仍旧在镜前坐了,那风搁着纱窗,打得树梢唰唰作响,明天大约会下雨吧……
她这样想。
殊不知屋外树上,有人抱着一坛子烈酒在那儿坐了很长一段时间。
昔时闭着眼睛正往嘴里灌了一口,不想还没喝个尽兴,那酒坛竟就空了,他趣意了了地自树上下来,慢悠悠往街上去买酒。
不想还没走出巷子,迎面就撞着个人,听得他“哎哟”
一声叫,声音似乎有几分耳熟。
昔时却也懒得回忆,偏身一让,接着往前走。
“咦,这不是君兄么?”
昔时迷迷糊糊皱起眉来,盯着那人看了好久,才认出相貌。
“哦,白大少爷。”
他懒懒勾起嘴角,“真巧啊。”
白涉风本想说几句话调侃,忽的发现他表情有些异样,手里又提着一壶酒,不由奇怪道:
“怎么,一个人喝闷酒?”
左右又没见着听君,他抓抓耳根,迟疑道:
“云姑娘呢?”
“她?”
昔时冷笑道,“你们不是不高兴我跟着她么,眼下不是正随了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