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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老天送了你一份礼物。”
发送三次没成功,她索性作罢,将手机扔在一旁,满目倦容地靠在椅背上小憩。
————
楚珣在回来的路上。
琼山暴雨,山体滑坡,他带的科考团队本想换到山阳面再待两天,结果又遇上泥石流……
开了四个小时山路,休息二十分钟又连开三个小时高速,楚珣把学生们送到校门口,校内大本钟正好敲出午夜十二点。
肩膀和腰椎开始隐隐作痛,他将手机从勿扰模式调回正常,刚联上网,霍阙的消息就发了进来——
被雨云笼罩的夜晚更深露重,市局门口的黑背已经睡醒一觉,见大院杀进来一辆黑色悍马,当即竖毛夹尾巴,咧嘴凶相露到一半,看清车上下来的男人,顿时变成萌脸,摇着尾巴哒哒哒朝人跑去。
男人穿着身运动装,宽肩窄腰长腿,月色透过树荫在他脚下洒了一圈斑驳暗影,衬得他眉目愈是寡淡,好似裹着捂不化的冰霜。
他弯身挠了挠黑背的脑袋,轻唤了声“煎饼我还有事”
,便上了车锁,拎着手机快步朝二楼亮灯的房间走去。
“杨木不是误食,不是事故,是他杀。”
霍阙面前放着一大叠厚厚的卷宗,卷宗旁是一个大开页笔记本,黑色的签字笔迹密密麻麻排在上面。
见楚珣过来,他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提笔给人圈了两处重点,又从柜子里抽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给他:“法医之前判的死因,是误食鸡母珠导致胃肠穿孔大出血而死。
误食的范围其实很大,因为当地公安条件有限,各种资料保存不全,局里当时就直接入了档。
暑假我回C市公休,顺道去拜访了当年做尸检的法医,他告诉我,依稀记得杨木胃部鸡母珠形成的病灶旁边,有稀粥残渍。”
“而一零年寻星计划第二期物资消耗上面,”
霍阙顿了顿,“明确记载有两份鸡母珠标本不慎丢失。”
楚珣将笔记本翻了一页,修长的指在深棕色的软壳旁屈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所以,你的猜测是……有人蓄意谋杀,用鸡母珠代替红豆做了粥,然后杨木误食?”
“是,”
霍阙点头,起身,视线触及笔记本上某处标注,脸上染就一抹凝重:“寻星计划总共去了七个人,包括杨木在内六个科学家,还有一个保姆兼厨师。
科学家名单是保密的,那个厨师一一年就辞职回C市开了个小餐馆,一二年餐馆失火,被烟熏到了嗓子,成了哑巴,同年,他骑自行车摔断手臂……没文化,大龄单身汉,唯一的弟弟外出打工,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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