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支支吾吾不肯说,薛稚也心急起来。
木蓝把心一横,哭哭噎噎地把昨日所见说了:“昨日我瞧见,我瞧见陛下他……他趁您睡着的时候抱了您……我,我怕您去求他,他会欺负您……”
薛稚不由愣住,怔怔看她:“皇兄抱了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公主似全然没往那方面想过,木蓝愈发着急。
道:“公主,难道,难道您从来不曾想过吗?好端端的,郎主他们怎么会造反啊……谁知道会不会是陛下故意为之呢!
为的就是……为的就是……”
终究是说不下去,她似一只突然泄气的河豚,眉目耷拉下来,赌气道:“反正,我觉得陛下就是故意的。
他对您并不是兄妹之情!
您去求他,只会正中下怀而已!”
她想起那日陛下看公主的眼神颈后便生出一片片的鸡皮疙瘩。
那哪里会是兄长看妹妹的目光,分明就和世子看公主的一样!
可他和世子不一样,他是公主的哥哥啊,公主那么敬重他,他怎么可以轻薄自己的妹妹!
真是恶心死了呀!
薛稚怔然一瞬,渐也明白过来,她看着案上的药碗,寒气一点点自指尖攀至头顶,胸腔里一颗心却直直下坠。
从前一直逃避的某些设想如疾风暴雪纷沓袭来,耳边嗡嗡一片。
她想起他当着谢郎的面取出那条罗带来说她让他好找,想起他看她的眼神总是热烈幽深,想起他让她好好想想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为什么她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为什么她从前不肯往这方面想过。
那一夜,他已经给了她暗示了不是吗?她毕竟不是他的亲妹妹,与他,也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皇兄过去待她再好,都已是过去。
自从那件事过后,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已是个血气方刚的成年郎君,而她,是乱党之妇,更被他认定当夜的事是她刻意设计,他厌恶她。
所以,他要以这种方式,来报复她吗?
心底寒气愈演愈烈,薛稚身子直往下坠,已是瘫软在床,全靠手扶着床靠才没有倒下去。
木蓝带着哭音小声地唤:“公主……”
她回过神,木木地屈指去拭眼睫边的泪,这才惊觉她竟是没有泪水了。
她扶着床靠勉力挣扎着下榻:“我去求皇兄……”
她已经没有办法了,如若一切都是他精心布置的局,她不去,不是眼睁睁看着伯母和谢郎他们死么?
“你要求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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