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后满心悲愤,几乎晕厥。
常氏忙拿话劝她:“您别这么说,陛下也只是在气头上罢了……”
良久,何太后的眼泪才算止住,转向侄女,郁郁叹出一口气来:“她自己做的孽,因果报应,就让她自己受着吧。”
“薛稚的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妻非妻,妾非妾,三郎亲口所说只拿她当个玩物而已。
你日后既要做皇后,便要学会大度。”
何令菀目中微黯,即使早已做好千万次的心理准备,然此时听见,内心仍是不免酸楚。
她深深俯首,声音却轻:“是,侄女记住了。”
——
回到玉烛殿后,桓羡闭门不出,一直在书案前处理堆积如山的奏章。
谢家事发,多的是落井下石“揭发”
、“检举”
谢家其他罪证的,字词犀利,杀气腾腾,投书人尖酸刻薄的脸面也几乎跃至纸上。
他看得有趣,清润如玉的脸上笑意如刀锋森冷,冯整小心翼翼地进来,问:“时候不早了陛下,要传膳么?”
传膳?
抬眸望了眼天边如泼墨的夕色,这才发觉竟已是晚上了。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拾过那几封弹劾谢氏的奏折起身:“不必。”
“去栖鸾殿。”
作者有话说:
臭哥哥又想做什么呢
第28章
栖鸾殿中,薛稚已起来了。
兄长走后,她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睡了一觉,直至傍晚才醒来,又将自己泡在水中清洗许久。
因而他过来时也只着了件单薄的襦裙,长发披散,正恹恹歪在榻上,由木蓝喂粥喝。
被他折腾了一夜加一个清晨,即使休息了这许久,她人仍是怏怏的,面色如雪的苍白。
眉眼黯淡,玉蝶振翅似的眼睫在白皙如雪的脸颊上映下两痕淡淡的青影。
素白轻纱之下,两痕如玉锁骨仍也印着绯痕,影影绰绰,暧昧不堪。
女郎承宠后的模样煞是娇媚,一副被玩坏了的软若无骨的样子,看得宫人们脸红心跳,不着痕迹地避开目光。
这时殿门外忽响起小黄门尖利的通报声,宫人齐整的行礼声中,桓羡快步走进来。
他将带来的卷折随手往书案上一扔,坐在了榻边,伸手探了探妹妹的额温:“公主喝过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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