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笑吟吟地迎风而立,“边走边聊吧。”
说着,她和符雪迟并肩而行,撩了撩长发,直接就说了,“我们吵架了。”
符雪迟淡淡道,“早就猜到了。”
“我一直把符家放在第一位,我会为符家的事担心忧虑,鞠躬尽瘁。
虽然是这样,但有时候仍会觉得烦,我会在心底偷偷地想,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担负这些?我没有自己想得那么伟大。
我以前的作为,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伟大,不忍心辜负别人的期待,不忍心背叛父亲的遗言。
很多时候失败了,也不过是情绪低落。”
弦歌的眼眸波光流转,脚步微微一顿,她指着心口的位置,“可是,听那个人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这里疼,难受得想哭。”
符雪迟也停下脚步,仰望苍穹,“你爱上凌悠扬了?”
弦歌不语,若无其事。
符雪迟放低视线,望着她的脸,许久,淡淡道,“你爱上他了。”
这一次,没有疑问。
他懂她,他了解他,不用语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已足矣。
弦歌站着不动了,乌黑的眼眸中似有氤氲之气,她的唇角却是微微扬起的,“呐,雪迟,如果有一天,凌悠扬在我心中的地位高于歧阳城了,那时,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悲剧?抑或喜剧?”
符雪迟半晌无言,淡淡道,“只要没有冲突,那就什么事也没有。”
弦歌半仰着脑袋,娇俏白皙的脸庞上在黑夜中透出神秘的气息,“如果,避免不了冲突呢?”
符雪迟沉默。
她想要的并不是答案,这样的问题,在她心中恐怕早已想过千遍万遍,所以他沉默,等着听她接下来的言语。
“要么,因叛国而被天下所弃。
要么,因背叛凌悠扬而被他怨恨终身。”
弦歌深深谈了一口气,笑道,“这样说起来,第一种情况的遭遇会更差,我若为他放弃所有,等到有一天,当我失去了他的爱情,我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下了。”
“何必给自己设一个死局?”
符雪迟的目光中略带怜悯,“你现在所做的,不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两难的局面发生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悲观了?”
“这叫未雨绸缪。”
弦歌低头叹道,“唉,也不过是胡思乱想。
雪迟,其实,我心里一直有这样的害怕……”
“你可以把你的担心和害怕跟凌悠扬说,他是你的夫君,是要陪你走完人生的人。”
符雪迟神情苦涩,强作镇定,“夫妻之间,应该更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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