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流了半天口水,失望至极,不停地埋怨:“你说这些人是不是缺心眼啊?明明没火他救的什么火?”
看我一副沮丧的模样,孙嘉遇反而笑了:“好了,你现在有事做了,打扫厨房吧。”
他也换过衣服,和我一块儿跪在地上清理现场,两人奋战两个多小时,才把厨房收拾清爽。
我一天没吃东西,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里不停地咕噜作响,最后的动静实在太大,连孙嘉遇都听到了。
他背过脸闷笑一阵,夺过我手中的抹布:“甭管了,回头再说,我们出去吃饭。”
看看表已经晚上七点,我犹豫:“明天还有课,我该回家了。”
他不容分说,拖起我就往外走:“刚想起一地方,你肯定喜欢。
快走,我也要饿疯了。”
车轮碾在冰冻的雪地上沙沙作响,车一直往奥德萨郊外驶去。
窗外漆黑一片,只有前车灯的光柱里,看得到大片飞舞的雪花。
不知为什么,我有点害怕,老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忍不住问:“咱们去哪儿?”
“拐你去卖。”
他面无表情,同时伸出一只手,冰凉的手指在我脖子上摸索着。
明知他在开玩笑,还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车子停在一座乡间别墅前。
他上前按铃,大门先开了一条小缝,接着才左右洞开,应门的是一位当地装束的老妇人。
孙嘉遇拥抱她,老太太则亲热地吻他脸颊,两人说话语速极快,我一句也没听明白。
孙嘉遇回头招呼我:“赵玫,过来。”
我慢慢走过去,他握住我的手,给老太太介绍:“妮娜,这是我的朋友。”
老太太对我点头笑笑,带着我们往屋内走。
我注意到她的半边身体是歪的,一条腿仿佛不听使唤,走起路来异常艰难,却努力保持着脊背挺直的姿势。
我用力捏一捏孙嘉遇的手指。
“切尔诺贝利核泄露。”
他用中文轻声说。
我张大嘴看着他。
他摇摇头,示意我放松表情。
曾在网上看到过当年的照片,印象深刻。
没想到事隔十几年,还能看到那场劫难的受害者。
进了别墅,只听得木地板在我们脚下咯吱作响,客厅内空荡荡的,仅有几间简单的家具。
天花板上似乎有风掠过,屋里屋外几乎一个温度。
老太太站住,和孙嘉遇说了几句话,我只听得懂晚餐、厨房几个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