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没立正回话,以表达我高山仰止般的崇敬:“可她的名字,在钢琴界一提起,人们的景仰还是象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没错,和她同时代的几个人,都在欧洲其他音乐学院任教,她因为身体原因才留下来。”
我充满向往地在胸前合掌:“哎呀,要是她能辅导我的钢琴,给她做几年贴身女佣我都乐意。”
他看着我,一脸的不怀好意:“对啊,她一封推荐信,抵你三年的努力,那你是不是该对我态度好点儿?”
我没理他,随手拿过几本乐谱翻着,可心却在扑扑跳,为我未卜的运气而忐忑。
孙嘉遇笑笑,取了几张唱片走开。
屋角有一具古老的电唱机,好像四十年代黑白片中的道具,可是胶木唱片放出来,却有一种特殊的旖旎,书房里立刻溢满了《蝴蝶夫人》中那著名哀怨的咏叹调。
他顺手关门,又倒了一杯红酒,在安乐椅上坐下,闭上眼睛假装养神。
我思想斗争了半天,到底忍不住诱惑,走过去蹲在他跟前,讨好地说:“喂,商量个事儿行吗?”
他睁开眼睛,指指自己的大腿:“坐这儿来,坐这儿我才和你商量。”
我瞪着他,不肯挪动。
他又不理我了,重新闭上眼睛。
我咬牙挣扎二十秒,终于满怀屈辱地坐上去。
他的唇角动了动,向上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弧度,懒洋洋地开口:“你想商量什么?”
“问问她,肯不肯辅导我,我出辅导费。”
“嗬,好大的口气。”
孙嘉遇乐了,眯起眼睛看着我,“她从不轻易收徒弟,那是要看资质的,不是天才她不收。
不过你连一小时十五美金的琴房都嫌贵,怎么付得起她的费用?”
我明白说错话了,登时臊得不行,更仇恨他有如此好的记性,连我随口说过的话,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坐起身,把我拉近一点,嘴唇轻轻蹭着我的面颊,柔声说:“今晚不回去了,嗯?”
我不说话,心里剧烈挣扎着。
下面会发生什么,我心知肚明,又不是十六岁无知少女。
他寻到我的嘴唇,深深吻下去。
如此绵密缠绵的亲吻,似乎和第一次不太一样。
我从头顶到脚趾都酥软下来,心中如生出无数密藤,只想找个东西死死缠住。
壁炉里的木炭安静地燃烧着,时不时噼啪一声,迸出一串火星。
窗外大雪纷飞,室内却温暖如春。
大雪,壁炉,唱机,红酒,处心积虑的气氛和诱惑,他一直在引诱我,从开始我就知道。
他低下头,牙齿一颗一颗解开我衬衣的纽扣。
杯中的红酒从上方一线流下,胸口一阵冰凉,他的嘴唇随即贴上来,或轻或重地吸吮着,我紧张得浑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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