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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悉悉索索的动静将趴着那人吵醒了,于是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牧秋一看,竟是文府的旺儿。
他不解道:“旺儿,你怎地在这?”
旺儿挠头,扶牧秋坐好后,给他端了碗药来,说道:“李先生,先把这药给喝了。”
说着又塞了个枕头靠到牧秋身后,接着解释道:“我家小姐见先生病得不轻,就让我们留下伺候的。
先生,你就安心养病吧。
有什么事招呼我一声就行。”
听了这话,他方回想起晚上的事情来,偏偏病得稀里糊涂,竟连他们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晓。
牧秋谢过旺儿,接过药来喝了。
热的药喝下,发了一身汗,方才浑身舒服了一些。
牧秋更了件衣,又睡了一觉,这一觉倒睡得极为安稳。
没过几日,文墨领着文芷、文砚又来先生家里瞧过一次。
那天牧秋精神好了一些,能下得了床,正坐在院中那棵梅树下纳凉。
见小姐他们来了,旺儿又去搬了些凳子来,文墨将带来的杏仁茶给他,让去热好了端过来。
见妹妹弟弟两人玩闹欢乐,文墨自己坐下陪先生说话。
喝着茶,聊着天,她忽然生出了种岁月静好的感触。
夏天的伤寒之症,缠缠绵绵,病去抽丝,到牧秋能回来给文墨几个上课之际,已是七月中了。
正是热的最难受的时候,可是听到夫子要回来上课,文墨他们三个都高兴。
一大早吃过了饭,三人就在私塾中坐的端端正正,翘首以盼,待夫子进了屋,几人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大礼。
见这情形,牧秋难得展了笑颜,说道:“今日里不教别的——”
听了这句,三人正想欢呼,就见他眼睛一眨,接着道:“只考考大家之前学的东西,看忘了没忘。”
屋里一片哀嚎,牧秋偷笑。
“夫子何时学会了作弄人了?”
文芷嘟囔了一句,这话被文墨听进耳里,倒觉得说的是一点不假。
她看着夫子,虽容颜清减了些,但今日心情似乎甚好,眼神透亮,连带笑得都开心起来,没了旁日里那种疏离之感。
文芷、文砚二人考的是听写千字文,文墨的则是作诗,无题,随意。
静悄悄的屋里头,那边厢夫子说一句,芷、砚写一句,文墨咬着笔杆,只觉得声声入耳,心中一动,写下了四个短句。
收上文墨的文稿一瞧,牧秋就先奇道:“大小姐的字迹,倒是长进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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