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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儿趁上茶的功夫,又忍不住打量,得意不已,以后也能在别人面前说道说道,我可是跟庞将军搭过话的人了。
季堂呵呵一笑,端起茶,抿了一口,虽然不是什么好茶,但有股淡淡的梅香,沁人心扉,不由好奇,牧秋解释道:“这茶是去年的落梅花瓣,风干后存坛取用。”
“归之好雅致啊!”
季堂不住点头赞道,他戎马倥偬十几载,虽自小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但从未有如此闲情逸致,会想到摆弄这些。
两人又闲聊几句,他才绕到此次来的目的上:“归之,过些日子正是愚兄寿辰,会请人热闹一番,遂今日特意登门,想请归之届时过府一叙,略表谢意。”
牧秋忙摇头,一脸难色:“将军有所不知,归之我并不擅与人交往,最怕的就是觥筹交错之事。
这回如非墨小姐提议,以我的性子,是断不会贸贸然前去府上叨扰,所以,请将军见谅,归之当日无法到府恭贺。”
季堂听了也不勉强:“既然如此,那今日便由为兄做个东道,提前请归之喝上一杯,聊表谢意,如何?”
牧秋原先推辞,但觉得刚才推了一个,如今再推辞,倒不好意思了,想了想,便答应下来。
那边厢,到了午膳时分,夏桃特意下厨做了几个小菜,端去书房,却没见着庞阙身影。
一问才知道他早上匆忙坐了轿子出府,接着再问去那儿,下人都摇头,说老爷没交代。
前几日,庞阙因推辞不过安国公的爵位,便又上了一道折子,先是好好夸了一番大殿下,又诉这些年身子因常年行军打仗之故已是不大好,最后便提了说要主动交出兵权。
这道折子,群臣大喜,兵权啊兵权,上头要得就是这个好东西,可不知为何圣上却没准,将它压了下来,还特地开恩,给了他几个月的假,只让他好好养着身体。
这些日子庞阙也不去处理公务,大部分时间一直窝在书房里,也不见他说要见谁,也没听他提起说要出门的事。
夏桃一个人吃了会,心里闷闷不乐。
自庞阙回府后,哪怕是打了天大的胜仗,得了如此厚的圣恩,可他整日里还是冷着一张脸,愁眉不展的,更加不会主动再去她房里。
其实自去年冬夜第二次吐血后,便是如此了,他们,像是这个府里最陌生的两个,见无可见。
原先他还愿意宠着她,怜着她,迁就她,只要她一皱眉一落泪,他就会抱着她,亲吻她,可现在,他却慢慢地疏离,仿佛避之不及。
唯有一次,夜里去他房,庞阙正换衣服,见他身上又多了几处伤痕,夏桃便心疼得落了泪。
他搂她在怀里,好生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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