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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墨暗自咋舌,忙低下头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口中称拜。
季堂“嗯”
了声,定定看她一眼,这才往回赶去,不知想到何事又停下,道:“速来,否则怕是又一顿好训。”
文氏兄妹俩相视,吓得一身冷汗,文墨归家,文笔跟着去了庞府。
今日之事,两人连着兴儿一同瞒下来,那堆东西也只说是文墨在车里见着好玩,就让兴儿去买的。
远如潘氏二人听了半信半疑,这件事才算混了过去。
回府后,文墨日夜苦思冥想,可在到底该如何帮清姐姐这事上,依旧是一筹莫展,不由得唉声叹气,心事重重。
这夜,文墨睡下后,仍想着过几日的事情,翻来覆去,夜不成眠,于是不甘心地起来。
外头的荷香听着动静,随手披了件衣裳进来,见文墨正盘腿坐着,身上裹着棉被,像个粽子似的,忍不住嗤得笑道:“小姐,怎的不睡,还有何事?”
文墨想了想,吩咐她将书架上的那本先生文集拿来,荷香应了一声,转去对面书房。
上次听了李夫子的事,文墨不觉心痒,命前头小厮找了一本文集回来,可是当时翻过几页,就被耽搁下,至今尚未读完。
待荷香拿了书来,她又转身去点蜡烛,轻轻挑下,更显得亮堂,才搁在床头。
文墨就着烛火慢慢看起来,起初觉得有些冷,她又唤人进来添了两个暖炉,分别捂在手里还有搁在脚边上。
不一时,她就渐渐地看了进去,激动之余竟翻身下床,裹着被子挪到次间,磨了墨,便在书上圈圈点点,一口气读了个完全。
朱大家怎么评价来着?是了,情爱小事,情怀大事,有胸壑,能成事,果真是极为恰当,文墨不禁点头赞同,如若她自己再加个,那定然是有气度,怀胸襟。
纵观整本,起初几篇许是年纪缘故还稍有幼儿之感,可后来下笔老练,遣词用字,并不拘泥一格,却已是自成一派。
此书,写景,亦写事。
景,是平丘空远之景,更显苍暮;事,乃日常琐碎之事,读来更是有趣。
卷中唯独一首《归家》写情,虽下笔稚嫩,却道尽念及双亲之苦。
寒衣身上瘦,信痕手中深。
思亲心念远,归家脸满尘。
见面无一人,谁来问苦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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