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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文墨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该哭还是笑,只剩惴惴不安,乱得如麻。
两人又坐了片刻,才起身往西厢私塾走去。
一整日,文墨都没回过神来,她心里想着的念着的,竟是他或凌厉或舒展的微挑凤目,是那张刻下风霜痕迹的侧颜,是那日石青色翻飞的衣摆,是两人相视时,她那股莫名的心悸。
这一切,都让她心慌意乱。
文远如听完官媒的这番话,亦是一滞。
他当下有了自己的盘算,不禁脸色为难道:“不瞒嬷嬷,我家长女年方十三,实在是太小,家中还想将她留个两年再论婚事。
何况——”
他一顿,似有些赧意,“小门小户,实在是高攀不上国公府。”
赵嬷嬷眉开眼笑:“还当是何事,文大人有所不知,国公爷交代过妾身,说愿意待小姐年方十五后,再迎娶进门。
现今只盼早日定下这桩婚事,也好能够高枕无忧,国公爷可是很怕旁人捷足先登呢。”
文远如叹气,但凡是听过墨丫头那些传言的人家,现在谁还会想娶她进门?看现在状况,恐怕不是捷足先登,而是无人问津才对了吧!
这套说辞倒极为漂亮,他哑口无言。
赵嬷嬷再接再厉道:“安国公是咱们大周朝第一等的好人物,刚才我见到小姐本人,真真是个标致的模样。
小姐与国公爷,是美人和英雄,再般配不过了。
国公府这次想要迎娶的是夫人,小姐如斯聪明伶俐,嫁了过去,两人必然是一对神仙美眷,要羡煞旁人的。”
不想这番话正中远如心事,且看去年庞府那冷清的模样,若非西姜这场仗来得恰到好处,庞府到底会变成怎样,谁都没法预测。
何况,庞阙主动要交出兵权,圣上都不接招。
自古上意不可测,还有多少阴谋诡计等着,又岂是远如能够猜测的?
说来说去,都是凭上头一句话罢了。
何苦要送女儿去那里受罪?
远如还是摇头,换了个理由:“嬷嬷,安国公乃长子师父,且不说旁的,这辈分上还差着呢,说来确实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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