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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朗的语气淡漠了几分:“何苦连累无辜?”
“可我又有什么法子呢?”
老夫人神色黯然,“你但凡肯听我一句,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居然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脸皮有多厚?香芷旋心中不屑,关注的却是袭朗。
他仍是意态悠然。
“您会错意了。”
袭朗道,“我的意思是,您何苦要我出下策连累无辜。”
老夫人身形微震,“你的意思是——”
“二叔赋闲在家,的确是因我而起,但我从未阻挠他膝下两子的路。
老六意在谋个武职,可以补个闲职的缺,也可以先去军中历练一番。
西山大营、丰台大营都不错,两边的统领都与我相熟。
与您交个底吧,二叔父子三个的前程,我不单是想,而且能够左右。
您的意思呢?”
“你!”
老夫人险些拍案而起,“朋哥儿才十六,你好歹毒的心肠!”
袭朗一笑置之,懒得分辨。
老夫人脸色铁青,“你当真打朋哥儿兄弟俩的主意,我也认了,赔上他们的一辈子就是!
谁叫他们摊上了我这个不中用的祖母。
可是有一样,你既然让我心里不痛快,就别怪我折磨你看重的人。
你让人活得灰头土脸,我就让人命丧黄泉!”
她眼中闪过寒光,“你这个人也是奇了,放在心里的都是身份低微的,这于我却是天大的好事,行事不知有多方便。”
香芷旋讶然。
这算什么?硬碰硬还是破罐破摔?
亲生儿子、孙子的前程必是老夫人的软肋,碰不得。
可袭朗碰了,阻止二老爷重返官场,还可能打压六爷、七爷。
老夫人自然是不能忍了。
袭朗的指节叩了叩茶几,站起身来,负手走到罗汉床前,略略俯身,笑看着老夫人,“您随意便是。
只是我要提醒您一句:将老六、老七重伤或是灭口,于我不是难事。
但他们的命不在我手里,在您手里。
我受得住,您呢?”
俊美如斯,此刻的笑如春日柔水,风华无声彰显。
语声悦耳,语气又是低柔之至,拂过耳畔,如醉软烟雨倾落心头。
这样的袭朗,醉人心,迷人眼。
金钏呆呆的看着他,竟似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