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夸一句,他就翘尾巴了。
但是袭朗说的是实话。
这几天了,时常都有这种感觉,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对这样一个矛盾、复杂、别扭又娇气的女孩子一再的迁就、照顾。
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不是。
是她对他的脾气,即便别扭、娇气,也让他心生愉悦、怜惜。
其实他恢复得这么快,她也功不可没。
若是每日心绪烦乱,伤势才不会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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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老夫人就过来了,径自在厅堂落座,要香芷旋过去说话。
这时候的香芷旋还没醒呢。
袭朗早就醒了,却很享受这样的一个清晨,想晚一些起身。
香芷旋已经完全习惯了在他怀中酣睡,他又没惊动,便还沉沉睡着。
听得含笑通禀她才醒来,不情愿地翻了个身,心里很是不满。
可是长辈点名要见她,还大驾光临,她推辞不得。
袭朗吩咐含笑:“跟老夫人说,她能等就等会儿,不能等就先回松鹤堂。”
含笑称是,之后迟疑地道:“奴婢先将四奶奶的衣物送进去吧?”
香芷旋立刻说话,隔着帘帐,隐约看到含笑将一叠衣物放下,又转身退出。
她磨蹭了一会儿,这才让袭朗帮忙把衣服拿过来,起身穿衣时随口说道:“今天好像又冷了一些。”
“知道了。”
袭朗应着,手把玩着她散在背后的长发,轻轻撩拨。
她后背有点儿痒,斜睇他一眼。
心里是很不自在的,身形没被他看尽,也有大半是逃不过他视线的。
可也不敢说什么,怕他索性让她不着寸缕。
这人能有多好,就能有多坏。
只得顾左右而言他:“老夫人要是问起我那笔银子,我怎么说才合适呢?”
“就说……”
袭朗微一思忖,“我帮你存到银号去了。”
这是个好借口,她欣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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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等了小半个时辰,香芷旋才捧着小手炉,慢吞吞到了厅堂。
她将手炉交给身旁的含笑,先行施礼,见礼之后便又将手炉拿回手里,问道:“您过来有什么吩咐?”
两次交集之后,老夫人自是不会再给香芷旋好脸色——再装腔作势的,她做不来,便是做得来,香芷旋也会将她看低到尘埃里去。
她板着脸,语气冷凝:“你六弟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是。”
“别的事也听说了?”
“是。”
“那就好。”
老夫人开门见山,“我们一时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银子,所以,今日我求到你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