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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和袭朋都拖着病体到了,那夫妻两个竟是全然不当回事。
当然了,老夫人和袭朋也是十分失望,无从掩饰。
宁氏却是松了口气。
袭朗若是回来,认亲这事儿就没了,袭朋不闹腾才怪。
是于理不合,可袭府于理不合的事情还少么?再者,不过一个庶子续弦,有什么好重视的。
她肯认真操办这桩婚事,不过是因为先前老夫人做张做乔的找事,她自然就要明里暗里较劲。
仅此而已。
再看新进门的儿媳,肤色如老四媳妇一般白皙通透,只是言行间透着世故算计,容貌娟秀,却因那股子算计使得整个人面目模糊起来。
不似老四媳妇,便是行径迥异,也是一副无辜单纯的意态。
老四媳妇……想到那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人,宁氏眉宇舒缓几分。
女儿应该会喜欢这样一个嫂嫂吧?女儿对她成见再多,看人的眼光还是与她极其相似的。
说不定,老四媳妇能帮她将女儿就此留在府中,承欢膝下。
有盼头就好。
认亲礼毕,袭刖和蔚氏当即就要起身回房。
老夫人却道:“你们等等,还有事情要说。”
蔚氏当即呛声:“在这儿不就认亲这一桩事么?您要说别的,是不是得换个场合换个时间?否则——”
她哽了哽,不情愿地道,“三嫂会怎么想?”
那份不情愿,是因“三嫂”
二字生出的。
袭朋咳了一声,将话接了过去,“五嫂误会了,祖母不过是要请你们留步听我说一句话。
我这几天来,被那所谓的债主折磨得太厉害,不能吃喝不能睡,险些丢掉性命,如今大难不死,过两日想拿出梯己银子请各位到我房里聚一聚。”
袭刖讥诮地笑了笑,“不能吃不能睡能不能死人我不知道,可要是三五日不喝水,后果堪虞。”
视线在袭朋身上梭巡片刻,“真似你说的那样,此刻还能坐在这儿?你那点儿是非谁不清楚?何必还要自己提及自讨没趣!”
他拍了拍脸颊,“我名声本就不佳,如今拜你所赐,这脸是丢尽了!
我要是二叔,早把你打出去了!”
说到这句,转身扣住蔚氏的手臂,“我们走,平白在这儿听人胡说八道又何苦!”
蔚氏亦步亦趋地跟着袭刖快步出门而去。
满堂鸦雀无声。
过了片刻,袭脩干笑着起身,“老夫人,我送您回房歇息。”
宁氏则道:“老五这些年,说过的明白话不多,方才那番话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