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看似母慈子孝的苦命母子,所面对的苦难,不只是那些庸人所带来的骚扰那么简单。
这种毒药都用上了,看样子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呀!
而房里房外已经完全不省人事的母子俩,紧闭着眼睛的容颜上眉头不安的纠在一起,仿佛意识陷入沉睡也不能让他们安心,这样一对没有任何威胁力的母子俩,究竟做了什么,惹来这些要人命的祸事呢?
舞月平复激烈跳动的心跳,推着小丫头,催。
“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烧水呀!”
“哦!
是!姑娘!”
舞月转身又对辛儿道。
“我对萧家比较熟,我去准备你要的那些东西。”
“有劳姐姐!”
她走后,李英随即便取代了她的位置,问下针如飞的辛儿。
“辛儿!
你准备那些东西,是为了连夜去采药吗?什么药材这么难找?城里的药铺找不到吗?”
“我不是怕在城里的药铺找不到,我是怕找到了,又给人动了手脚。”
李英心惊肉跳,感觉身体都在发寒。
“什么意思?你是说?”
“对!
云姨的毒缠着她本身的病症是不宜发现,可不是不能发现,这么多年了,萧禾为云姨请的大夫就算一两个是庸医不可能全部都是庸医,可是没一个对他说起这种毒的,可见不是发现不了,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让他们不敢之言,便当做寻常妇人的病症拖延至今日;昨日我弹过她的脉象就奇怪,为何本身好治的病症为发展到这一步,今日我在街上几个医馆门口闲晃,听闻那些大夫望闻问切,也不是那么庸碌无能,更确定了一点,云姨的病,他们怕不是不会治,是不敢治。”
“辛儿……”
“我怕他们就算有可以救云姨性命的药,在背后那人的淫威下也会变成更毒的催命药,而且那种药草稀有,我真的不确定铜川城里会不会有,我以银针拖延着云姨的时间,最迟明天中午用药,那样我便有时间寻来药草,配合今日得来的东海夜明珠,与我身上的几位药材搭配,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要能在午夜子时之时,踩下那株幽兰冥草。”
萧母的病状告一段落,辛儿交给了舞月李英照顾,又急急忙忙的帮外面榻上,躺不能躺趴,不能趴的萧禾拔了刀子,确定他不会再有大出血的状况,才安心收拾起自己的夜宿装备起来,而此时,天已近黑。
将自己包里仅剩的一瓶止血药,还有那枚新得的东海夜明珠给安西,交待。
“以我的经验,萧禾是不会再有大出血的状况了,可是他那性子醒来后急着见娘,不知道会将自己伤势折腾成什么样子,以防万一,留着给他用;我跟着师傅长年爬山越岭的采药流浪,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措施,不会用的很多;当然,如果真的没办法制住他,在他醒来的时候一掌将他劈晕更一劳永逸,不用我回来再为他诊治了;虽然不太喜欢你,但不得不说现在你是这里所有人中最冷静,最能持掌大局的人;在我回来之前,保证云姨和萧禾没事;若我明天正午之前回不来,先将夜明珠磨碎含于云姨鼻腔中,可保她一个时辰的毒素蔓延,不过这东西对云姨的病,不和幽兰冥草用,起不来太大的作用,反有用一次便对同样的药物,产生抵抗力的作用,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我会尽力在明日午时之前赶回来。”
安西往往手中的玉瓶和那价值两千金的珠子,才确定,原来她当时那么不客气的收下这只价值不菲的珠子,是留着这用途的,不仅对她,又生了另一种看法,这孩子看起来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心细如尘,该留意的丝毫没有放松过警惕,看来先前自以为没有小看她,还是将她小看了,她的价值,显然不仅是如此。
“一定要现在去吗?这个天气看起来夜里还有雨,山路难行,而且你又要往险峰峻岭中寻药,一个人实在很危险,或者,让二弟陪你一起去?有个照应也好放心些。”
辛儿往身上背着背篓望着外面阴沉的天气,断然回绝。
“不行!
云姨萧禾身边都需要人手照顾,而且武长候那边还不知道有什么动作,我怀疑云姨的毒和武长候府脱不了关系,英儿和月姐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你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事发起来也无法全顾,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夜间寻药我也不是没有过,如今即便我能等云姨的病情不能等,这个天气,我看最多只是阴郁些而已,最多小雨,碍不了大事;况且……”
她顿了顿,忧心道。
“幽兰冥草要在午夜时分,阴暗潮湿的水边避光处才能开放,花期短暂百株里面只能活一颗,一生只能在开放的那一瞬间能得到月光的招抚,加上生存地势刁钻,花期在7月到10间,过于漫长不定,很少有采药人能够真正找到,现在正值她盛开的季节,能不能在今天找到就看云姨的造化了;若在今晚午夜时分找不到,就算是我师父来,能做的恐怕也只是吊着她的一口气,不至于让她立即死亡,形同活死人,可是,若活着真成那样,我到觉得还不如……”
她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的望着天,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