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绕过来,给沈老夫人捶肩,“阿却可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疼着呢哪儿能让她缺了什么。”
沈老夫人点头,还是说:“对啊,是你身上掉下的肉。”
何氏的动作就是一顿,她很快恢复如常,继续给沈老夫人捶着肩。
沈却微微惊讶地看了沈老夫人一眼,何氏动作的一僵也没有逃开沈却的眼。
“来来来,到祖母这儿坐。”
沈老夫人朝着沈却招手,沈却乖巧地坐在她身侧。
沈老夫人问:“这些年可有读书”
沈却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只粗略识得几个字,读的书不多”
她说的这是大实话。
这些年,她懂医术,会下棋,知乐理,善歌舞,烹茶煮酒,下厨剪枝,无一不知,无一不精,就连兵法谋术也能说出个一二。
可是书与画则成了她的死穴。
说来奇怪,但凡是戚珏教过她的东西,一点就透、过目不忘。
但,识字和作画戚珏教不了她。
前几年,戚珏请来肃北名师教她识字作画,可她怎么都听不进去。
要不是后来戚珏说:“你以后每日晚上念一册书给我听。”
沈却一定不能认识几个字。
她为了给戚珏念书,认识的字越来越多。
可是一旦下笔,那字迹不如个三岁的娃娃。
每每,让教她识字的先生扶额长叹,最终无奈请辞。
那时候乳娘还在,每次训她,她就吐吐舌头,小声嘟囔:“反正,先生看不见。”
“没关系”
沈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再过两日,和你姊妹们一起读书。
咱们家的女儿可不能信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歪理。
虽说咱家的女儿不用像儿子那般去书院读书,可也请了先生来府里教。
你要是不好好学,把这几年欠下的补上,祖母可不同意”
“孙女一定头悬梁、锥刺股,做个勤学的好孩子”
沈却连连点头,显得又乖巧又机灵。
“嗯。”
沈老夫人笑着点头,“好好准备着,下个月和你姊妹们一起去参加香炉宴。”
“香炉宴”
二房夫人刘氏脸色变了变,“咱们却姐儿年纪还小吧”
何氏沉吟了一会儿,看了看懵懂的沈却,也点头说:“阿却年纪还小,不若再等三年”
“你们知道什么”
沈老夫人打断她们,说:“这些年却丫头留在肃北,对鄂南生疏着呢,得早些让她适应,也好让别人知道咱们沈家还有这么个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