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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轲拔剑,剑芒在他眼前一闪而过,正要说话,就听宣统昂首阔步走到面前,朗声说:“宣家乃世臣。
昔日不以优待而骄,今时不因错待而怨,此谓忠也。
诸位披肝沥胆,生死置之度外,是为义,吾等不愿相累,置诸位于危险之境,亦是义也。
恳请诸位成全忠义,就此退去罢!
落难援手之情,宣某记下了。”
一席话铿锵有力,竟连山风也听住了,周遭静得落针可闻。
黄旺怔忡半晌,才说:“你他娘的说的是哪门子的鬼话?什么忠义,你只说放不放人吧?”
廖辉说:“谁让你来劫人?”
黄旺说:“谁他娘的来劫……哦对,老子就是来劫人,你就说你给不给吧?”
宣净坐在轮椅上,拍着扶手道:“敢问这位黑不溜秋的黄寨主要劫的是哪个?”
“劫哪个?就是那个……”
黄旺旁边伸过一个干瘦的脑袋,在耳边飞快地说了两个字。
黄旺点了点头,高声道:“烟筒!”
宣统的脑袋瞬间气成了烟筒。
宛氏想笑,没来得及遮脸,就被宣统看了个正着,立刻变色,一副与夫君同仇敌忾的模样。
只是身后那一声声生怕别人听不见的嘲笑非常的刺耳。
宣统回头,宣净干咳,宣冲打哈欠,宣凝咧着嘴巴嘿嘿嘿……
“闭嘴混账!”
廖辉借题发挥,立刻点了一把火:“果然是混账,混账之极!”
“娘的,你骂谁呢?”
“杀了官差救宣将军!”
适才提点黄旺的干瘦脑袋取弓射箭,箭头直飞廖辉面门。
廖辉反手打落箭头,高叫道:“杀了贼寇,回京领赏!”
催马杀入,亲兵一拥而上,双方短兵相接,瞬间杀得敌我难分。
和慌里慌张的解差相比,宣家上下,连仆役都训练有素,将老弱妇孺围在中央,青壮男子有守有攻,配合无间。
端静捋着袖子,原本准备上去大显身手一番,但袖子刚翻起,人已经被挤到包围圈的最中央。
老太太抓着她的手,宽慰道:“不怕不怕,一些宵小,很容易对付的。”
端静:“……”
她觉得她上去,会更容易对付一些。
悄悄将手从老太太的手掌里抽出来,她脚步往左挪了挪,慢慢地从宣准与宣凌中间挤过去。
宣准被她救了一命,平日多有亲近,眼疾手快地抓住她:“别担心!
二哥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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