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煜却从床头柜里摸出来一个黑色袋子,里面装了些东西,但是阮唐从那隐隐约约的轮廓根本判断不出来究竟是什么。
“喂!
”阮唐猛的感到失重,竟然是季少煜把他腾空抱了起来,往浴室走去,他紧张的命令道:“把我放回去!
”
“别怕,”季少煜指尖拎着袋子,双手拖着阮唐不能动弹的双腿,他的声音也就在这种时候会显得温情一点,让人耳根一阵酥麻,“我会让你好好适应的。
”
“先清洗一下。
”
季少煜突然温柔起来让阮唐更加害怕了,这不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吗?
虽说阮唐并不懂两个男人之间的具体流程,但是去浴室是做什么?
总不会有什么好事。
但是还没等他想明白该怎么办,季少煜已经把他带进浴室里了,放到整洁宽大的洗手台上,且扶住他以免他重心不稳。
阮唐眼前正是季少煜的喉结,他别开眼睛:“洗澡的话我自己可以,不用你管。
”
“你不用管,”季少煜的嗓音带着罕见的味道,“交给我就行。
”
很快阮唐就明白了季少煜的意思。
虽然两人都是都没有过经验,本该一样手忙脚乱,但阮唐是被上下其手的人,所以显得格外凌乱,面前的男人却与他截然不同,仿佛想要刻意保持冷静。
阮唐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他知道自己有欲望,此刻格外羞耻而清晰。
季少煜轻易地让他方寸大乱,而后温柔的舔吻掉他眼角的生理眼泪。
浓稠的情绪仿佛进入了血液里,顺着循环淌进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软绵绵的堵在他的胸腔,连呼吸都变得缓慢而沉重了,快要喘不过气来。
洗手台本是干净冰冷的,被越来越热的气氛捂热了,铺上瓷白反光的砖面,阮唐稍一低头就能看见自己的样子。
但他不敢看。
更不敢看身后的镜子里会是什么样子。
浴室里格外安静明亮,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格外明显。
阮唐惊恐的拒绝被无视掉,他下意识往前靠想要逃离,却像是主动靠近了季少煜。
仿佛被钉住了,他甚至没有力气大声呼吸,而且他还要继续假装瘫痪,不能动弹,不能逃……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头一次那么痛恨自己的这个骗局。
男人则衣冠楚楚的立在他身前,任由他依靠。
季少煜另一只手扣着他,力道很大,他说:“早点像这么乖多好。
”
只是他的声音却听不出有多高兴。
明明季少煜才是那个折磨他的人,但不知为何,阮唐却觉得,有那么一瞬间看见了季少煜的可怜和脆弱。
只能用这种手段留住想要的人,这不是可怜是什么?
阮唐想说他只是没力气了,不是变乖了,但他能做的只是软软的依靠着季少煜,酥麻感甚至传到手脚。
但是也有一个可能,阮唐确实升不起什么反抗的力气。
因为他也曾渴望过这样一个紧紧抱住他的怀抱。
在曾经无数个冰冷的夜晚。
他想要的就是如同季少煜这样的有热度的怀抱,一副宽阔可以依靠的肩膀,臂膀紧紧地抱住他。
*
阮唐一直认为,像他这样拥有不幸福的童年经历的人,是不适合拥有爱人的,因为他做不到有些人口中真正的理想中的爱,做不到自身精神上的满足,做不到把恋爱当做可有可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