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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人家开着跑车来接你,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你一个小老师,要钱没钱,要势没势,能劳动他的大驾,应该知足了。
所谓知足者长乐嘛,就像赵本山在小品里说的,丫有手表就行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呀?
飘云刚要去拉车门,身后就被人撞了一下,她一个踉跄,高跟鞋细跟一歪,差点贴在车门上。
“扑哧。”
是过路的行人没忍住的笑声。
飘云的火一下子就串了出来,心想今天是倒了什么霉,遇上这么个黑面煞星就算了,竟然还有人这么不长眼,站着大活人都看不见。
还没站稳就回头擒凶,准备发挥自己文科生嘴快、词准、修辞狠的优势,用最文雅的词语骂他个狗血淋头。
结果,对上一双琉璃似的眼珠。
暮色凄迷,那眼珠却像清漆一样透亮,好像弹得出声响。
眼珠的主人穿着藏蓝色的校服,书包斜挎在肩上,左手拿着篮球,右手扶住了飘云的肩膀。
飘云楞了一下,张了张嘴,把即将出口成章的话,又咽了回去。
晚风吹过,几缕不驯的黑发落在少年眼前,若是平时,她定会亲手为他拂开,但是今天,不行。
“对不起,童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本来个子就高,又故意贴在她身上,形成居高临下的架势,飘云又生得单薄。
苍茫暮色中远远看着,不免让人浮想联翩,诡异透了。
你当然是故意的!
飘云在心里暗骂。
面上却笑得像朵花,还能乱颤的那种。
长辈似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没事,没事,玩去吧。
啊不,回家去吧。”
说完拉开车门一猫腰就钻了进去,是非之地,趁早离开为妙。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
不愧是BENZSL65,速度真不是盖的。
暮色四合,秋风萧瑟,跑车的劲风卷起枯黄的落叶,少年看着远去的车尾灯,直到它消失在茫茫的黄昏中,他还是不愿离去。
清冷的目光渐渐暗淡,蒙上难以言说的孤恻凄寒,仿佛在等待什么,却注定什么也等不到。
“那人是谁?”
正在开车的龙天佑从倒后镜瞧了她一眼,正好经过一个路灯,眼珠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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