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起身时没太看清,此刻起身,虞绒绒才看到,这一次,三十二个名字径直浮现在了半空之中,再随着刘长老的抬袖一挥,这些名字像是散落的骰子乱转般混作了一团。
与此前有排名了才能榜上有名的情况不同,这一次,八个人的名字将在一开始就齐齐整整列在一侧,虞绒绒猜测,可能是要根据实时战况来调整,亦或直接因为输了而被抹掉。
见她的目光停在姓名上,观山海凑过来道:“小虞师妹或许有所不知,每年比剑大会之后都会出一个比剑榜。”
——之前被虞绒绒碎了剑以后,这位观师兄提了根木剑,硬是也杀入了第二轮,有了本命剑后,到底是百舸榜排名原第十三位、现在被虞绒绒挤到了第十四位的剑修,他能入第三轮,实在是不意外。
虞绒绒恍然大悟,又忍不住问道:“那是不是出了比剑榜以后,如果战力超过了比剑榜上的人——比如决斗的时候打败了对方——就可以取代对方的名字上榜。”
“那倒是不会。”
观山海摇头道:“毕竟比剑榜就是比剑榜,哪怕侥幸赢了,也应当给予这份运气一整年的荣光。”
虞绒绒心道总算不至于……
还没想完,观山海的话锋又是一转:“那肯定是要在比剑榜旁边再起一块冲剑榜了。”
虞绒绒:“……”
很、很合理呢!
闲聊间,那团揉在一起的名字已经化作了三十二道流星,分别坠入了四块比剑台旁边,已经为所有人分好了组。
虞绒绒这边八个人的名字里,只认识一个江拂柳,还有一个名字后面打了括号,标注了是琼竹弟子的,她若有所觉地向着琼竹派的几个人那边看去,恰好看到有一位弟子脸色微白地向她看来。
好巧,这不就是第二轮里给她送了一个人头,白送了她一胜、反而给了大家启发的那位琼竹弟子吗?
与她短暂对视一眼,那位弟子脸色显然更不好了些,飞快移开了目光。
十六月伸了个懒腰,不知何时搭在了观山海肩上:“老观师兄,不是冤家不碰头,看来不出意外的话,咱俩又要打一场了。”
观山海也正在看着两个人浮现在同一块比剑台上的名字,很是不爽地“啧”
了一声:“我就想进个半决赛,三年了,怎么次次都要断在你手里?”
十六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可能这就是命运吧。”
一旁的阮铁听完了全程,终于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件事:“等等,观师兄在百舸榜都已经第十四名了,我记得在他前面的梅梢弟子也就只有榜首那位……”
他的目光落在十六月身上,再对上了对方得意洋洋的表情:“说下去呀。”
阮铁讷讷道:“……十六月?”
“是我了。”
十六月笑得极其爽朗,再冲着阮铁挥了挥手:“希望能在半决赛遇见你啊,我还挺想检验一下我的教学成果的!”
阮铁瞳孔剧震,再想到了自己方才与对方把瓜子言欢的样子,突然有了一种奇特的不真实感。
原来百舸榜榜首是这样的吗?
不是这样,那应该是怎样呢?
阮铁呆愣片刻,又倏而笑了笑,觉得一切的不合理都其实不过是自己庸人自扰。
十六月就是十六月,本该就是这样。
他弹了弹自己腰侧的剑,再向虞绒绒拱手:“小虞师妹,半决赛见。”
虞绒绒的目光再落向最后一组名字,发现很巧,宁无量正好分在了和虞绒绒毫无关联的一组,那一组的名字她都不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