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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莫莉雯晕倒了……,刚才还在这儿……,他们都不见了……,怎么办,怎么办?”
“不要怕,不要怕,”
苏涣淇紧握我的手,像以往一样领着我,“我带你去找他们。”
住院部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雪白的墙,灰白的地面干净地令人心生恐惧。
我坐在病房外的塑料椅上发呆,这场景好熟悉啊!
门里的他陪着她,我一个人在门外,不想也没有勇气进去。
可那晚我还可以选择逃离,而此时我却哪儿也不能去。
苏涣淇透过门上的玻璃张望了一阵,坐到我身边,叹气道,“那美女身体真差。”
看着他手臂上那大张纱布,我问,“你不是要拆线吗?”
“甭拆了,留着做纪念。”
他摇头,无所谓地回答。
我苦笑一下,站起身,“走吧,我陪你去拆线。”
刚说完门开了,唐逸飞走出来,面带阴郁。
看到苏涣淇略有些诧异,淡淡地点了点,转向我,
“心馨,我想和你谈谈。”
我瞅瞅苏涣淇,不由地想拒绝,他已先一步转身,挥挥手,“你们谈吧,我去拆线。”
只剩两个人的走廊,我又感觉空气重地像能渗出水,压抑如心的负累。
唐逸飞与我并排坐下。
他坐在靠近门的位置,身体微微侧向门那边,大概听到里面有动静,就会立刻进去。
“心馨,”
我低下头摆弄手指,等待很久,他轻声开口,“莉雯她有先天性……”
“我知道!”
我慕然打断他。
不要再跟我强调她有心脏病,这话刺耳地像再次控诉我,是我害了她,我已经很内疚了。
唐逸飞顿了顿,“前年高考,她母亲为方便照顾她,给她报了当地的大学。
她知道我来北京,自作主张退了学,又不顾她母亲的反对要复读考到T大。
她身体不……,去年她发挥失常,虽然来了北京却没考上T大,又要回去复读。
她母亲怕她吃不消,找到我,让我无论如何劝住她。
不要再让她折腾自己,好好照顾她。”
“她很执着。”
其实我想说,她真了不起,为了你,连命都不顾。
“心馨,我觉得我应该负起责任。”
他的声音依旧那么好听,却如针扎般刺痛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