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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告诉我,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老班长的妹妹,他要代老班长照顾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而我也知道了,莉雯大手术的所有开销也全是我父亲一人承担的,他还从美国请来了当时国际上最知名的心脏外科医生主刀。
大发脾气之后,父亲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拜托我照顾莉雯,替他负起责任。
心馨,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但当时我真的是乱极了。
从小我和父亲虽然不常见面,他仍是我最敬畏的人,我每做一件事都希望得到他哪怕一个字的认可。
可他却为了莉雯开口求我,我答应了,想都没有多想。”
说到这儿,他一直表现得很平静,把情绪掩饰地滴水不漏。
唯有我觉得手疼,被人攥紧的疼。
接过他的话,我继续说道:“所以在得知你们的付出的关爱被莫莉雯利用后,你很生气,替你父亲生气,替他不值。”
唐逸飞缓缓点头,给我炙热目光,笃定地说:“待会儿我会找我父亲好好谈谈,不管他想不想听,我都要告诉他真相。”
“那他就能让我们在一起了吗?”
一想到咖啡厅里唐叔叔那句毫无商量余地的不同意,我垂下头,一点信心也提不起来。
“心馨,”
唐逸飞双手捧起我的脸,强迫我与他直视,“我已经分得很清楚,这是两码事。
我去,也只是为了让我父亲了解真相,请他重新衡量对莉雯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和付出到底值不值得。”
有了希望,又失掉底气,我低声问:“真的不会影响到我们吗?”
“当然,你等我好消息。”
他说得胸有成竹,我也跟随他说了声好。
可我不想告诉他,我有不详的预感,因为唐叔叔有一句话太骇人太震撼了。
他说,不论莫莉雯要求他们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侵袭人间的暴雨终于消停了,重现的太阳把它残留的痕迹蒸发了,渐沉的暮色又悄悄送余晖归家了,浓浓夜空晴朗得连最渺小的星星都格外清亮。
我躺在床上把充好电的手机放在枕边,静静等待唐逸飞的消息。
我不敢盼它好,因为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我觉得自己这些日子以来,越发不再乐观,又或许把事情看轻看淡,也是种乐观的表现。
手表时针正指十一,还有半个小时就熄灯了。
我拿起手机,正犹豫要不要给唐逸飞去电话,它就为唐逸飞的来电唱响了。
我按下接听键的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手机拿至耳边,几乎是用气声说的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