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左右所有的人齐齐变色。
王妃已经厉声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老实认罪!”
只有平宗冷笑,“知道自己罪不容诛就好。
还等什么,将这个孽障现在就给我仗毙!”
阶下立即就有几个贺布侍卫上前。
两人用木杖交叉卡住平若的头。
另外两人将木杖在他膝下一扫,平若支撑不住,直挺挺趴在了地上。
两条木杖同时高高举起,一时却并不落下,几个人的目光齐齐向平宗望去。
贺兰王妃大惊失色,抱住平宗的手臂跪下一连串地求情:“殿下,阿若他年纪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饶了他吧。
殿下……”
她见平宗面色铁沉,知道求也没用,焦急地朝人群中望去,然而那个承诺了要救她儿子的女人并不在其中。
“阿若,快求饶啊!”
她只能冲着儿子喊,“不要再惹你父王生气了!”
平若努力向上看,两只手奋力撑在身侧,倔强得不肯就此俯首,交叉在他颈后的木杖刺剌剌地磨着他的皮肤,让他无法抬头。
母亲的声音在他听来带着绝望的声嘶力竭,然而再恳求也是没用的,他早该知道,却心存幻想。
此刻他只对自己的软弱感到羞耻,大声说:“我这身骨血性命是父王给的,他如今要拿回去岂有抗命不遵之理。
但凭父王打死就是,阿娘不要再求他了。”
平宗咬着牙吩咐:“打!”
高举起的木杖带着风啸声重重落下,啪啪地两声先后打在平若臀上。
平若重重咬住自己的唇受了,只觉臀上火辣辣一阵痛,低低哼了一声,硬是不肯示弱。
他从小娇生惯养,只有挥着鞭子打别人的时候,哪里受过这样的众目睽睽之下遭笞的羞辱,木杖虽然打在身上,火辣辣难忍的却在面上。
平宗俯视下来,将他的心思看得无比明白。
他心中恼恨已极,冷笑了一下问:“还等着我给你们数数吗?继续打。”
下面执仗的贺布卫士却有些拿不准到底该用什么样的力道打到什么样的程度,明知此时不宜多言,也只得硬着头皮问:“打多少?”
贺兰王妃可怜巴巴地看着平衍。
平衍抵不过她的目光,转向平宗低声说:“阿兄……世子有错,理当严惩。
按照以往成例,亲王子弟犯法,重则责打八十仗,轻则责打四十仗。
依我所见,世子当从重处置,打八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