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裹着厚厚的裘氅也还是一点不见暖和。
平宗握住她的手,不出所料地冰凉。
“夏天抱着你倒好,清凉解暑。”
他把脸埋在她颈边,闷闷地说笑。
“倒也不很怕冷。”
她总是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说些毫不相关的话。
不知是什么引发了她的谈兴,一边配合着平宗在颊边的狎昵,一边娓娓地闲聊:“以前在家倒是一点寒气都受不得,当初过江前旁人都怕我受不了北方的严寒,我自己却觉得还好。
只有在宗正寺那几日,真是寒气侵到了骨头缝里,冷得五脏六腑都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她说到这儿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在他掌下延展开一片粟皮,也不知是因为忆起了当日彻骨的寒冷,还是因为他指尖的挑逗。
他在她耳畔低低笑了笑:“这是我的罪过,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
昨日让人送来的鹿茸人参怎么没看见?”
“交给你那几个侍女收拾去了。
怎么,她们没向你汇报?”
平宗将晗辛驱逐出府,连让她们主仆俩话别的时间也不给。
随后立即选了四个侍女来伺候叶初雪,却被她拒之门外,不得近身。
这几人自然身上有平宗的严命,半分不敢大意,生生在叶初雪的门外等了一宿,到天亮时已经冻得说不出话来。
叶初雪并不吃这一套,叫出焉赉让他转告平宗,内院之事还得王妃主持,殿下不宜干涉过多。
平宗听她这话中语带幽怨,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亲,说:“当日情势如此,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在这件事上却是分毫不肯让步:“这世间没有什么不得已而为之。
无非是所有选择里最便利、付出代价最小的那个而已。”
平宗支起上身认真看了看她的神色,想要确定她这话是认真反驳辩论,还是有别的意思。
叶初雪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凑过去吻住他。
到天光大亮,平宗才从叶初雪的住处出来。
走了一会儿,察觉到身边有人跟上,平宗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问道:“你不去守着她,倒跟着我干什么?”
那人果然是焉赉。
他有些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平宗站定转头看他,问:“是觉得让你这员大将去给一个侍妾当贴身侍卫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