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拓非常感动,伏地磕头,“谢父皇厚爱,儿臣谨记在心,必会以社稷为重,绝不懈怠轻忽,也不会轻涉险地。”
“好。”
欧阳铿微笑,“你去吧。”
欧阳拓兴奋地告退,待走到门口才想起蔡霖,顿时心里大急,又奔回来跪下,“父皇,儿臣请求父皇恩准,让蔡大人与儿臣同赴淮左。”
欧阳铿刚拿起一份奏折准备看,闻言抬头看向他,淡淡地道:“不准。”
欧阳拓一呆,既不敢抗旨又不死心,正在心里盘算妥当的措辞,欧阳铿平淡地说:“文暄是本案唯一的苦主,也是最重要的证人。
他在你的东宫都几次三番遭人谋害,还有刺客竟敢夜袭大将军府,企图对他不利,你却要带他远赴淮左?一路山水迢迢,你是打算置他于极险之地?还是自信能保证他的安全?”
“这……”
欧阳拓的背心隐隐惊出一层冷汗,连忙伏地顿首,“是儿臣鲁莽了,谢父皇提醒,还是儿臣去淮左吧,文暄留在京城要安全得多。”
“嗯。”
欧阳铿看着儿子虚心受教,行礼告退,这才继续看折子。
过了一会儿,他头也不抬地说:“叫赵一杰来。”
站在一旁侍候的刘福立刻答道:“是。”
随即匆匆离去。
很快,一个全身黑衣,面目普通的年轻男子如一溜轻烟般蹿进来,跪倒在地。
欧阳铿抬头看着他,轻声吩咐,“太子要去淮左,你带上陆双良跟随在他身边,保护他的安全,待他办完差回京后,你们再回来。”
那人微一点头,抱拳为礼,见他再无吩咐,便倏忽而去,消失无踪。
欧阳铿静静地坐在御书房,将所有重要的奏折看完,发各部商议的、批复即办的、驳回的、申饬的,井井有条。
等到忙完,外面已是薄暮冥冥,他刚刚起身,便有慈宁宫的总管太监过来禀报,“皇上,太后让奴才过来请皇上一起用晚膳。”
“哦。”
欧阳铿点了点头,“那就去慈宁宫吧。”
欧阳铿边走边吩咐,“刘福,明日下午蔡霖会进宫,朕让他继续住在乾安宫,你好好安排一下。”
“奴才遵旨。”
刘福赶紧答应。
他们两人的对话完全不避周围的人,只怕用不了多少时辰,蔡霖又要回来住在皇上宫中的消息便会传遍宫墙内外。
欧阳铿似乎并未察觉这样做有何不妥,一路上都在仔仔细细地叮嘱刘福,对蔡霖的衣食住行倾注了罕见的热情。
等到走进兹宁宫,他才不再说这事,而是笑着进殿,上去给太后请安。
今天慈宁宫中客似云来,太后身旁坐着皇后柳氏,下首是几位高品级的嫔妃。
欧阳铿扫了一眼,便坐到太后旁边,轻松地与母亲和自己的女人们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