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可以从夫人那边想办法。
大老板这边,没准还得那位冈萨雷斯先生亲自来,细说一番花旗国女子高中的好处,能叫他改了主意,亦未可知……”
颜幼卿肯关心自己,安裕容心情好得很。
但对于他要说的话,开始不过抱着姑且听之的态度,没指望真替自己出什么好主意。
谁知越听越是出乎意料,等颜幼卿全部说完,愣了半晌,吐出一口气:“幼卿,你不是才干了几个月?替分店跑腿的伙计,如何连大老板的家务事都这般清楚?”
“前不久,夫人和小姐出门游玩,顺道来总店看新货。
恰巧我送了一批过去,管事直接就带我上了楼,把货品呈给她们挑拣。
大老板与夫人闲谈,说到了小姐上学的事。”
“然后就这么凑巧,叫你听着了?”
“凑巧是凑巧,不过……话是偷听来的。
你知道,我耳力比一般人强。
他们在内室说话,门没关严,我稍微留心听了一会儿。”
“所以,你这是特地替我打探来的消息?”
安裕容笑看着他问。
“嗯,我听说你一趟接一趟地跑,大约很着急?凑巧得了这个机会,就……”
颜幼卿低头,“按说私下窃听大老板谈话,透露大老板家事,十分不应该。
不过上学读书的事,总归不是坏事。
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安裕容一把拍上他肩膀,乐得直咧嘴:“这还叫帮不上什么忙?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放心,这学校办起来,肯定差不了。
假若你们胡大老板当真被说动了,绝不会叫他后悔就是。”
忽然意识到什么,追问,“幼卿,你在广源商行,究竟干的是什么差事?这才几个月,随随便便就能往大老板还有家眷身边凑——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颜幼卿知道不能再瞒,将前因后果都说了。
安裕容听罢,晃一把他肩膀,“嗨”
一声,使劲儿拍自己大腿,后悔不迭:“早知道,早知道……唉,算了。
闹半天,外头传得神乎其神的江湖隐士,武林高手,就是你呀!”
颜幼卿腼腆一笑:“是我。
除了搭档的崔师傅、大老板跟王掌柜,没几个人知道。”
“怨不得徐兄说胡大老板婉拒了记者。
不过你这个情形,没人知道才好……”
说到这,安裕容脸色一凝,“幼卿,你告诉我,胡闵行都叫你干些什么?接货送货,都是什么货,你知道吗?”
不等颜幼卿回答,又接着道:“生意做到胡闵行这般,定然不止明面上这点,私底下谁知道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你身手不一般,又是初来乍到,背后不牵扯其他势力,故而胡闵行愿意用你。
你可千万小心,别被人下了套。
有些脏东西,一旦沾手,再要洗脱可就难了。”
安裕容越说越严肃,左右看看,空无一人,这河边开阔之地,反倒好说话。
两只手抓住颜幼卿肩膀,让他正脸对着自己,“幼卿,你好不容易从前一个泥坑里跳出来,可不能再掉进下一个泥坑里去了!”
颜幼卿心下感动,却说不出更多的话,只愣愣点头:“嗯,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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