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个大院子,两个糙坪,中间有树。
围着院子是一个一个的小监室,全都有灯,铁栅栏门紧闭。
然后送他的警官过来和蔼地对他说:"
你跟他去吧,好好的啊。
"
他礼貌地对他微笑笑,轻轻点点头。
拘留所的值班警官摘下钥匙,领着他出去。
叶玉书跟着他向左拐,走过一排排监房,向前面角落的一间房走去。
他深深呼吸着暗夜里清凉的空气。
就要与这种自由的气息隔绝了,他感到异常地留恋。
警官打开门,说:"
进去。
"
他跨进去。
他锁上门,走了。
他小心地站在门口,简直不知该将脚放在哪里。
整个房间大约只有60平方米,却至少挤了70多人,地上或躺或坐,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根本看不到可以下脚的空地。
坐在门口的两个极干极瘦的男人用尖锐的眼光冷冷地看着他,突然说:"
把鞋脱掉。
"
叶玉书一晃眼间,便看见所有的人都没有穿鞋。
他将脚上的鞋脱下,提在手上。
有人命令道:"
到最后面去。
"
他并不转头去看讲这话的是谁,只是慢慢地极小心地一步一步往最后面挪。
好不容易,才走到最后。
其间不小心碰了谁一下,结果惹来一大串极其不堪的咒骂。
他不敢吭声。
最后面是一间极小的厕所,还有一个小水池,上面一个水龙头。
他看了一下地上,是冰凉的水泥地。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坐。
此时坐在旁边的一位50多岁的男人看了看他,主动递给他一张报纸。
他连忙接过,对那人勉强装出笑容说:"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