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鸣争难缠,床帘拉开时,整张床榻凌乱不堪,都是二人的汗水精液。
兰玉下头被弄肿了,双腿发颤,胸膛的乳尖也被玩得红肿,他嘶嘶抽着气,嘲李鸣争,说:“大少爷,这是多久没找过女人了?”
李鸣争已经穿上了自己的长衫,他系着斜襟衣扣,面色冷淡,半点都没有床上要吃人的凶狠。
闻言,李鸣争侧过身看着床上的兰玉,他赤条条地坐在床边,满身都是自己留下的痕迹。
李鸣争没搭理他,兰玉也不恼,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腰上仿佛还残留着被他掐着腰狠狠顶弄的余韵,兰玉突然开口叫道:“大少爷,过来。”
李鸣争看了他一眼,兰玉哼哼唧唧催促,说又不会吃了你,过来嘛,方抬长腿走了过去,兰玉已经跪坐起身,李鸣争站在床边,就见他伸手搭上了自己的衣襟。
深色长衫上还有三颗衣扣未扣上,兰玉垂着眼睛,认真地替他系着衣扣。
二人挨得近,李鸣争一低头,就能看见他浓密的眼睫毛,嘴唇也是红的,秀丽清隽。
李鸣争心中微微系动,兰玉这般模样,仿佛成了他新成婚的妻子,竟有几分温情缱绻的意味。
兰玉系上最后一颗扣子,抬起眼睛,就对上李鸣争黑沉沉的眼瞳,顿了顿,双臂勾着男人的脖子,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唇,道:“看着我作甚?”
李鸣争掐着他的双颊,波澜不惊道:“已经遂了你的意,就不必这般虚情假意了。”
兰玉看着李鸣争,说:“什么遂我的意——”
他笑,含糊不清地说,“我想要的可是你喜欢我,大少爷,你真喜欢上我了?”
李鸣争审视着那双眼睛,兰玉没有闪躲,四目相对,李鸣争说:“兰玉,你的喜欢就如此低贱?”
兰玉一怔,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偏过头,声音低哑,无所谓道:“人分三六九等,心意,想来也有高低贵贱之分,大少爷瞧不上就瞧不上吧。”
李鸣争神情莫测地看了兰玉片刻,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他走时带上了门,兰玉抬起头看着紧闭的房门,慢慢放松身体跪坐在腿上,他抬手揩去了自己眼角的水珠,脸上尽都是漠然,没有半分温柔。
——
直奉两系入主北平城,京中风云变幻,李家近日亦是风光。
李老爷子这些时日心情大好,特意在李公馆内办了宴会,宴请京中权贵。
那几日李家整夜灯火通明,很是热闹。
兰玉冷眼看着,他是姨娘,又是个男人,李老太太不允许他出现在外人面前,李老爷子心思都在宴席筹谋上,略一思索便也同意了,只对兰玉道左右他也不喜欢热闹,正好清闲,兰玉微笑着应下。
李公馆外车水马龙,出入的,大都是京中有权有势的,有中国人,亦不乏洋人,各色面孔交织着,在灯光下竟有几分虚假的太平相。
这一夜,月明星稀,晚风徐徐,给这盛夏的夜里添了几分凉意。
兰玉睡不着,索性出了屋子,他的屋子靠近李老爷子的主院,隐约能听见酒宴里传来的觥筹交错之声。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看了眼,随意捡了条僻静的小道就走了过去。
没想到,竟又碰见了李明安。
少年人穿着剪裁得宜的西装,就这么坐在石凳上,兰玉本想走开,李明安却已经看见了他,叫了声,“兰玉。”
兰玉站定了,客客气气地道:“三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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