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秦英笑答,“皆是因为后院不修,嫡庶不分之故。”
秦相捻须微笑,点头赞赏。
二哥秦茭表示没听懂。
秦英更直白地说,“后院六个儿子,六子皆是庶子。
嫡庶不分,任何庶子都有希望继承世子之位。
如此情况之下,谁能坐稳皇子伴读之位,有了宫里一层关系,世子位之路就稳当许多了。”
秦嫣眼界大开,听得连连点头。
豪门背后的利益纠葛好复杂。
“如此说来,”
秦茭思忖着说,“四殿下弃了陆五,转而选陆家小六做伴读,对于陆六来说,是一桩好事了?”
秦相捻须淡然道,“陆家情况复杂,是不是好事,有没有享受的福气,终归还是要看他自己的本事。
至于熙和殿那边——若按我原本的想法,不要选陆家的孩子做伴读最好。”
秦茭诧异地追问,“那熙和殿为何还是选了陆家老六?”
秦相深思半晌,“据说是四殿下一眼看中了,坚持挑选陆家的六公子,他母亲也劝阻不动。
——罢了,四殿下虽说是我们秦家的表亲,但毕竟是皇室血脉,或许有龙气眷顾,你我为臣子的也不好多言。
以后走一步看一步罢。”
旁听的秦嫣:“……”
龙气眷顾是什么鬼。
罢辽,多说多错,低头吃糖。
朝堂那边的事自有老爹大哥撑着,不用她操心。
她只知道一件事,在古代难得能碰到真正和乐融融父慈子孝的一家人,像这样饭后茶话闲聊的好日子,她要拥有一辈子。
秦府不能倒。
要想秦府不倒,老爹自己作死往脚底下埋的地|雷就得早早清除了。
这天天气不错,又跟着秦夫人例行巡视郊外几处庄子的时候,秦嫣坐在马车里,趴在秦夫人的膝上望着外头的田园风景,随口问了一句,
“我们在京城东郊了吗?”
秦夫人今天心情不错,宠溺地捏了捏她柔滑的小脸蛋,“出了东水门,就是京城东郊了。”
“那为什么我们不去七里桥呢。”
“七里桥?”
秦夫人诧异地重复一遍,“我们去七里桥做什么。”
秦嫣说,“七里桥也有我们秦家的产业。”
秦夫人笑起来,“嫣儿记错了。
无论秦家祖产还是娘这边的嫁妆,都没有七里桥的产业。”
“我们家在七里桥有产业呀。
“秦嫣无聊地玩着手指,笃定地说,”
不是秦家祖产也不是娘的嫁妆,是爹爹安置的外宅。
——我听爹爹的朋友说的。”
听到‘外宅’两个字,秦夫人顿时虎躯一震,战力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