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嗯”
了一声,叫宫人拿了彩笺来。
待写好了信,他又往信封里头装了一个极丑的蚂蚱。
许凤洲道:“为何殿下编了那么久,还是那么丑?”
就这么个小玩意儿,便是自己看上一两回也学会了,更何况眼前凡事都喜欢将事情做得极致的男人。
没道理编了一年一点儿进步都没有!
他都忍不住想要上手教教他了!
谢珩斜了他一眼,“敬臣兄的通房找到了吗?需要孤帮忙吗?”
许凤洲瞬间黑了脸。
一旁的齐云不厚道地笑出声。
心情极好的谢珩把信递给许凤洲,“劳烦敬臣兄了。”
许凤洲自他手里接过信,咬牙道:“殿下客气!”
言罢行礼告退。
直到许凤洲的背影消失在殿内,齐云也问:“殿下为何不编得好看些,想来娘子更加喜欢。”
谢珩微眯着眼眸望着殿外云卷云舒的天,淡淡道:“因为这世上已经有人编了最完美的蚂蚱给她,孤不想同那人一样。”
丑有什么关系,只要能留在她心里便好。
天长地久,他与她细水长流过日子,总能取代那人在她心里的位置。
*
许府。
桃夭看了一眼外头暗沉的天,问采薇,“哥哥还没回来吗?”
按道理这个时辰也该回来了,难不成出去应酬去了?
采薇知晓她是在等谢珩的回信,笑,“小姐都问五回了。”
桃夭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就是心乱地很。”
采薇如何不知晓。
她道:“奴婢叫人去前头看看公子回来没有。”
她才出门去,便瞧见身着绯红官袍,面若冠玉,风神俊朗的男人走进院子里来。
正是才到家就特地来给自家妹妹送信的许凤洲。
屋里听到动静的桃夭连忙迎上前去,问:“是他回信了吗?”
许凤洲将袖子里揣了一路的信拿出来给她。
桃夭顿时眉开眼笑。
许凤洲瞧见她这样高兴,忍不住问:“阿宁有没有觉得他那个人特别小气?”
那个男人满腹心机不说,还小心眼得很,指不定成婚以后怎么欺负她。
桃夭楞了一下,“哥哥怎么好端端问这个?”
许凤洲自然不肯说自己在谢珩那儿吃了亏,知晓她迫不及待要阅信,告辞离去。
桃夭赶紧回屋拆了信。
里头装着一张彩笺与一只草编的蚂蚱。
彩笺上只有简短三个字:【我很好】
不知怎的,桃夭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