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个字。
不得同旁人提及,不得对持牌之人过问一句,此二者于军中上下俱是心知肚明的规矩。
若非此事当真蹊跷,若非是自己亲信的下属,只怕从头至尾也不敢对他提及一个字。
至于那金玉牌是什么,又有何来由,纵是皇室中人,知晓内情的也只是少数。
冀封身为太子,自然便是其中之一。
正因如此,听闻此言,他才觉事态发展,已然超乎自己的想象。
天下之大,但有那金玉牌的却只可能是一人,而如若此人牵扯进来,事情将变得复杂许多。
“罢了,你且退下吧。”
沉吟了许久,他摆摆手,屏退了小校,没有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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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自然不可能不沐浴。
当日她在房中憋到三更半夜,确认周遭已无人声时,这才悄悄地推了门,往外走。
她的房间在南侧,柳云亭的房间在北侧,是出门的必经之途。
经过回廊的时候,她意外地发现柳云亭房内的灯是亮着的,且里面隐约传来言语之声。
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贴在纸窗边侧耳静听。
一个苍老的声音无疑是那杜伯,而另一个年轻的声音……虽是柳云亭,但言语中的腔调却竟是完全不同。
听惯了柳云亭懒懒散散,玩世不恭的语调,此刻耳中这正经沉稳的声音险些让她分辨不出。
二人之间的谈话似是刚刚开始。
隐约间,她听到杜伯道:“……公子这病可曾好些?”
柳云亭声音竟有几分黯然,“有劳杜伯挂心了。
实则这病若无契机,平素里便也算不得什么。”
杜伯叹道:“公子日后还需多加注意才是啊……”
二人说话的声音太小,起初还能完整地听到几句,末了,二人进了里室,便什么也听不清了。
只是沈秋心下疑惑,自己跟着柳云亭也有数月了,却是从不曾见过他有何病症的。
但疑惑归疑惑,却不能耽误了难得的沐浴时机。
见里面的声音已然无法辨认,她便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寻了个小池塘,洗去了白日的风尘。
当然,临走前不忘捎带上一包灰土。
回来时再度经过那条回廊,却惊见柳云亭房内的灯依旧亮着。
只是侧耳细听,里面一片静谧,却并没有说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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