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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逸转头再看杜惜,而对方已经挪开目光,低头喝着杯子里的茶。
事不干己,若无其事。
但苏逸可以预感到:自己的大麻烦来了……
碍于遣媒婆前来说亲的对方也是朝中的一员重臣,苏逸自然拉不下脸面将人直接轰出门去,忍了个把时辰,好说歹说才以“再考虑些时日”
为由,将事情搪塞了过去。
那媒婆一个劲地直叹惋惜,叹罢了还不忘看看杜惜,道:“姑娘啊,你有空替老婆子我多劝劝苏大人吧。
这等好事,以后打着灯笼可也没处找了啊!”
杜惜把茶碗往桌上重重地一放,一字一句笑道:“那是自然,姑娘我定会好好劝劝苏大人。”
苏逸见势不妙,赶紧促那媒婆离去。
然而那媒婆在出门之前,似乎想起什么,又回身一拍脑门道:“你看看我,人老了就是不行,同姑娘说了这么些话,倒忘了问姑娘是苏大人府上的哪门亲戚了?”
杜惜站起身来,扫了苏逸一眼,道:“苏大人?哪个苏大人?姑娘我不认识!”
说罢拍拍手,倒比那媒婆先一步出了门。
苏逸心道坏了,当即甩了仍在原地如坠云中的媒婆,匆匆追了上去。
然后,庭中传来一声惨叫。
再然后,苏逸告假休养了十来日,不敢见人。
但因事务牵绊,不得不面见段云亭时,仍会被对方嘲笑一番。
只是不料待他完假回来之后,却传出了杜惜倒追沈丘的这档子事。
听众人说得眉飞色舞,苏逸只觉得一阵哭笑不得。
心下也明白,她将事情闹得这么大张旗鼓的,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跟自己赌气而已。
而如今这么些时日过了,也闹腾了一场,苏逸心想自己再认认错,气也该消了吧。
曾几何时,他是这么以为的。
但看着对方手中那两截断棍,他又迟疑了……
然而这时,杜惜却将断棍一把扔了,“哼”
了一声道:“你可还知道错?”
苏逸伏低做小道:“自然自然,那亲事我早已推了干净。
只道苏夫人已有人选,此生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