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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逸被他噎了一下,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却仍是执着不懈地试探道::“陛下方才的意思,莫非是……已有了意中人?”
“哦?”
段云亭的笔尖蓦然顿住,抬头看向他,过了一会儿慢慢笑道,“爱卿不妨说说看,朕的意中人乃是何人啊?”
苏逸被他笑得一阵毛骨悚然,还好摸得准他的性子,心知自己要是接了口没准会死无葬身之地。
故他赶紧笑笑,装傻道:“臣方才是问,陛下特意将臣留下,不知所为何事?”
“哦对,”
段云亭微微颔首,似是才想起什么来。
他将手中的笔搁在砚台边,将身子靠坐在椅背上,道,“朕此番留下爱卿,是有意同爱卿商量商量,让沈爱卿做禁卫军教头一事的。”
“禁卫军教头?”
突然听到这么一茬,苏逸禁不住愣了愣。
“沈爱卿的身手,苏爱卿那日不是同朕一道看过了么?总体而言,嗯……尚可。”
段云亭老神在在地下了如此定论,随即挑眉道,“朕怕他久不动手容易生疏,若不找机会练练,万一同朕一道遇上什么不测,莫非还教朕护着他不成?”
苏逸心想人家身手再不济,也不至于需要你护着吧。
他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终究还是痛苦地忍住了一连串的腹诽,问道:“只是倘若沈大人坐了那禁卫军教头,却不知陛下|身边的事务……”
“无妨无妨,”
段云亭摆摆手,大言不惭道,“朕有意让他每月初一、十五两日去带带禁卫军,其余时候仍是留在朕这里,该做什么做什么,故而分毫不碍事。
朕这想法,不知苏爱卿以为如何?”
苏逸见他都想得如此周全了,还能说什么?便只能讪讪道:“只要沈大人无异议,臣以为陛下此举甚好,甚好。”
“知朕者,苏逸也。”
段云亭眯起眼笑了笑,道,“嗯,朕除此之外也别无什么事了,爱卿且去吧。”
苏逸见他突然下了逐客令,只得拱手告退。
出门之后突然发现,自己除了附和恭维以外明明什么主意也没有出上,段云亭将他留下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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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
因为到了这月的十五,也就是沈秋第一次带禁卫军操练的日子,段云亭一早便让人传了苏逸过去,美其名曰同他一道“巡查禁卫军操练情况”
。
苏逸对此全无兴趣,又无法推拒,只得搁下手中事务,愁眉苦脸地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