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不能,他还必须让全军上下明白,自己势在必得。
身为军中最高统帅,东齐天子,他便是那稳住全军的定海神针。
不过在亲眼目睹了他用三年隐忍换来如今重掌大业之后,沈秋知道,他将比任何人都沉得住气。
对于仍在不断送来的最新战报,段云亭只是照旧做些口头上的吩咐,并不急着采取行动,直至一日,他忽然召集将领升帐议事。
在摆满古董万物,闪亮亮的大帐里,闵忠及其旧部坐于左列,沈秋及成渝、赵挺等新兴将领坐于右侧。
稍待片刻之后,只见段云亭一身更为闪亮亮的银甲,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
众人急忙起身行礼,段云亭摆手免礼,随即走入帐内,转身扫视了一下两侧就座的人,笑道:“看来各位都到齐了,实不相瞒,今日召集各位来此,便是有件事要听听各位的意思。”
年逾不惑的闵忠,可谓是东齐最后一个昔日经历过两国之战,如今还能上战场的将领了。
他听闻段云亭此言,不由皱眉道:“陛下,可是前方战情有变?”
段云亭闻言转眼看向他,并不置可否,却是笑道:“今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天气甚是不错。
闵将军可有同感哪?”
“……”
底下人皆是一愣,闵忠更是怔怔地不知所措。
唯有沈秋默默地撇撇嘴,司空见惯,不以为怪了。
而段云亭见帐内众人皆是一脸莫名其妙,反而笑着示意一旁的小校拿出一副图幅,在身后悬起。
图幅上清楚地标注出了西秦人马的动向,以及目前东齐所失的城池。
段云亭负手立了片刻,看着底下慢慢笑道:“今日天气虽是不错,然而只怕不久之后,便要变天了。”
众人闻言神色肃然了几分,却仍是不解他话中何意。
段云亭示意挂好图幅的小校退下,这才侧过身去看了一眼,道:“朕出兵之前曾请人观过天象,半月之后这一带将连降大雨,这艳阳高照的好日子只怕便再难看见了。”
顿了顿,唇边的笑意这才敛去了几分,“故而……若要分兵,便必须及早行事。”
“分兵?”
底下闻言俱是一惊,“莫非西秦……”
“正是。”
段云亭微微颔首,伸手在图幅上西秦大军屯兵的方位一点,道,“今早得来战报,西秦已然分兵两路,冀封、冀禅为一支,自原路东进;沈威独率一支,绕南路而进。
两军各率五万人,所指……皆是洛阳。”